墨兮是被饿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到门口有人在低声的交谈:“老太爷刚刚打电话说让你尽早回去,好像因为老太太……”是管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知道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
墨兮侧耳倾听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关门的声音,她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声音异常清晰。
耳边气息一热,罗中煵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别装了,看看这是什么!”
墨兮睁开眼睛,一个黑色镶钻的手机浮在眼前,心中大喜,噌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番,正是自己卖出去的那个。
“你买回来了?”
“嗯。”
“多少钱?”
罗中煵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
罗中煵摇头。
“十万?”
罗中煵再次摇头。
墨兮惊讶的长大嘴巴,咽了口唾沫:“不会是一百万吧!”
罗中煵扬起嘴角,淡然你一笑:“一百!”
墨兮再次咽了咽唾沫,轰然倒在床上,不可思议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罗中煵又把她拉起来:“下午了,起来吃点东西。”
居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墨兮随意的洗漱一下,下来的时候罗中煵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候,桌子上摆了四五个菜,走近一看全是前天晚上李大婶儿做的那些,墨兮坐下来,奇怪的看着他,只见他神情自若,含情脉脉的回望过来。
眼前这人一身价格不菲的家居服,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桌子上的几道菜联系到一起。
吃了几口,墨兮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太淡了。
罗中煵也没看她,道:“不比李大婶儿做的地道,等有空了我带你回去看她。”
墨兮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不让她回去哪里住了?
“我……”
罗中煵抬头看她,等她下文。
“我想回去住!”
“不许!”罗中煵干脆利落的拒绝,看她脸色暗下去便往她碗里夹了些菜,声音便柔和了许多:“等开春天气好点了,我们再举行婚礼,另置一处房子。”
墨兮低头扒了几口饭,心中思忖,他昨天告诉她回家了,却没继续说下去,大概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吧。他们两个结婚的事他定是瞒着家里人办的,昨日回家说出实情,应该是遭到了家里人的反对,自己又与他闹脾气,他才会大半夜的在雨里跑吧。自己来找他,给了他台阶下,他便又下定了决心和自己生活在一起,脑子里开始张罗着婚礼的事情。
说什么等天气好些了再准备婚礼,大概是利用这段时间争取家里人的同意,另置一处房子应该就是破釜沉舟的权宜之策。
自己的那些问题一旦问出口,眼前的所有美好估计又变成了泡影,想到着墨兮有些犹豫了。
“专心吃饭!”罗中煵的声音虽然不悦,却十分温柔,墨兮看着他,心道:他为了他们两个的事情已经如此为难,瞒着她不让她知道怕她难过,一个人尽力的斡旋,自己还在这里犹豫不决,实在是不够意思极了。
“晚上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从认识到现在,墨兮第一次听到罗中煵用商量的语气与人说话,心里不禁一凉,他老爹到底是多么心狠手辣、豺狼虎豹才会让罗中煵如此的小心翼翼,那模样好像自己不是跟他回家而是去跳火海似的。
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眸子里充满了焦虑与期待,墨兮心下一稳,裂开嘴给他一个坚定的笑容:“好!”
罗中煵好像松了口气,跟着她笑:“好,吃饭!”并且豪迈的挥了挥手:“老罗,准备一下,晚点我们回去!”
他怎么会如此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墨兮跟见鬼了似的定定的看着他,罗中煵回过头来脸上的笑意毫无掩饰,露出一口的大白牙,那样子可爱的就跟邻家大兄弟似的。墨兮站起来隔着桌子摸了摸他的脑门:“罗中煵,你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罗中煵嘴角都扯到后道门上了,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是有病,相思病!”
墨兮觉得不是他病了,而是自己病了,得了间接性神经紊乱幻视症!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直到下了车墨兮才发现自己竟然双手空空,一点礼物都没带,拉着罗中煵说了自己的焦虑,罗中煵不以为意道:“买什么买,不接受你我就让他血本无归!”
他的意思是家里不接受她他就和他们决裂么?墨兮忍不住一哆嗦,到底反对成什么样才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罗中煵如此惆怅!
中西结合的复式小洋楼,院子挺大,与罗公馆院子里的格局完全不同,大面积的地都被篱笆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的,大雪覆盖了地面,看不出是菜地还是花园。东南方的墙角种着一颗腊梅,枝头压满了雪却没见花开,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