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王府中风平浪静,府内的人各忙各的,似乎谁也不曾见过那日齐王过来的事,更没有人谈论,想必是郡主做了吩咐,怕岳妩歆听了生气。岳妩歆不由对慕容郡主更添了几分感激。
早晚间郡主都是带了初雪过来,悉心给岳妩歆换药查看伤势,甚至亲自动手,丝毫不嫌劳累和污浊,让岳妩歆原本枯萎的心重又变得鲜活起来。
而云子轩自她受伤那日来过,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倒是药物不断的送进来,都说是云公子差人送过来的。
他和大哥一样医道高明,这是巧合,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岳妩歆苦思凝想了几日,不得结果,却令心事越发的纠结,动不动看着门口发呆。直到这天夜里,岳妩歆从睡梦中惊醒,竟然看到床前站立一个人。
狠狠吃了一惊,岳妩歆却没有大声喊叫,第一,自己身份是个女婢,房中有个男人,一定招来口舌是非;二,此人能悄无声息来到她的房中定然是武功高强,她喊了也是白喊,说不定还要搭上性命,不值;三,在东辰她根本不认识任何人,她也很想弄明白是什么人会和她有牵扯。
然而,等那人转过身来,银色面具在半开的窗投进的月光下泛着凛然地寒光,岳妩歆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果然是他!他定然是从窗中进来的。
“你来做什么?我这颗棋子还没有被摆上棋盘,无甚大用,这会儿过来,你不会好心来看我吧?”
岳妩歆冷冷的问,心里满是对面具人的愤恨。她已经被人利用过一次,很讨厌再次被人利用,心里早就做好玉石俱焚的打算,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还未到那步。
“既然知道你是本尊的棋子,本尊又岂会未等开局就让棋子先毁了!这是白玉续颜膏,治疗外伤最是管用,抹完这瓶,你身上的伤就会好了,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本尊不希望下此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东辰的事,你不要介入为好,否则,就不会只是受点皮肉之伤这么便宜的事了。”
面具人说着扬手,半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亮光,一个白瓷如玉的长颈瓶子就被掷到岳妩歆的怀中。
岳妩歆用能动的手右手抓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闻起来很是舒服。
“我为何要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里面下另一种毒?”
岳妩歆抬头冷然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眼睛隐藏在面具下,看不真切。
“哼,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要不要我帮你抹!”
说着,他向前跨进一步,来到岳妩歆床前,作势要取回瓶子。
“不劳大驾,我自己会用,只是,你和孤江钓叟是什么关系?莫不是他的徒弟?”
岳妩歆向后撤身,离他远了些,好在身上的伤没有初始那么疼,岳妩歆可以小范围的活动。
“想不到,你知道的还不少,居然能说出孤江钓叟的名号,看来本尊要重新审度你才行,不过不要企图打探本尊的身份,知道多了,死的更快!你好自为之吧!”面具人说完,转身预备离开。
“慢着,至少我该知道你的名子或尊号,不然以后遇到同盟,也不至于误做仇敌!”
岳妩歆在他身后冷静的说道。
“以后见了本尊,就喊我尊主,记着,你是隶属于‘夜追魂’组织中位在首院的凤引侍者,在追魂组织中除了本尊和驭龙侍者,谁也无法指派你做任何事情。”
说完,追魂尊主一个鱼跃,径直从开着的窗户中飞出,无声无息,不见了踪影。
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岳妩歆陷入沉思,颇为混沌不解,白玉续颜膏是外用伤药中极其名贵的珍品,不但可以疗伤还兼有美容的功效,听说是孤江钓叟独门药剂中的一种,极其难得,寻常人见一面好比登天,更别提拥有一整瓶了。哥哥曾说过,他的师傅性格孤僻古怪,独门药剂从不轻易给人,为何着追魂尊主倒有一整瓶?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很不在乎,仿佛给岳妩歆的不过寻常药物而已。他和孤江钓叟是何关系?难道孤江钓叟也是夜追魂中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哥哥呢?知不知道自己师傅的身份,亦或是他也隶属于夜追魂?
夜追魂!夜追魂?
这是个什么组织呢?倒是从未听说过,看追魂尊主傲慢狂妄的样子可以推断出,夜追魂在江湖上一定很有来头,若有机会,定然要问问云子轩。她可不能白白给人当了棋子,临到死时还不知咋死的。
棋子?!
冷然一笑,她岳妩歆这颗棋子可不是谁想操作就操作的。自从逃离北奉的深宫,岳妩歆就已经重生,无心,无爱,无情,无义!她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就算身受恶毒的侵蚀,她亦无所谓畏惧!
用嘴咬掉瓶塞,岳妩歆轻解罗衫,将白玉续颜膏慢慢抹到受的伤上,清清凉凉的感觉立刻传过来,原本还有微微疼痛的地方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这一夜,岳妩歆睡的很沉,很安稳,自从受伤以来,这是她睡的最好的一次了。
翌日起床,小丫头伺候她穿好衣服,岳妩歆举步向郡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