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她岳妩歆越想保护的的人,最后都没有保成,难道她注定是个不祥之人吗?跪在草地上,岳妩歆心内凄然,说不出的愤懑和委屈,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十分的厌倦,厌倦了这红尘中不可预料的伤痛和阴谋,她真希望自己只是跟着娘亲在桃花坞练舞的普通少女,不谙世事,远离尘嚣,安安静静过着淡而有味的日子。
只是从前已经成为遥远的梦,这梦亦是在不可预测的厮杀中变得弥足珍贵。
膝盖下有什么东西咯得的腿疼,岳妩歆伸手取了,一看之下,微微一愣,她急忙站起身子,向大道走来。
徒自悲伤,哀而无用!她不想以后的日子再处处被动,受人摆布,她要为自己而活,为她所在乎的人而活,岳妩歆只能越来越强大,直到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上了马车,岳妩歆平静的吩咐车夫赶去栈桥,目前只有和云子轩汇合,或许有办法救出郡主和端王,同时她也要证实一件事。
马车行进了半个时辰后,迎面碰到了找寻而来的云子轩。从马车里出来,岳妩歆见到他没有向以前那样恭敬的施礼,而是冷静的道:“云公子,郡主可能已深陷囹圄,这次对手布置周密,看来对于我们的情况他十分了解,因此奴婢怀疑王府中有对手的奸细,所以我们才处处受敌,落入圈套。”
云子轩没有讲话,脸色如常,深邃的眼眸不见其底,看不出他到底作何感想。
“你在怀疑是我走漏了消息?”
终于,他开口说话,白衣胜雪的他端坐在马上,衣袂飘飞,气度非凡。
“我和郡主从端王府就已经分开,你们这边的情况我丝毫不知,如何会引来对手将郡主掳走?”
他早就看出了岳妩歆的不信任,眼神变得有些清冷,但还是做了解释。因为从岳妩歆眼中流露的那种怀疑让人十分的不爽,他隐隐心中有些不悦。
“端王进京和郡主出门,知道的人都是极少,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知道此事!”
岳妩歆毫无惧色的盯着云子轩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呵呵,妩歆姑娘聪明过头了吧,你,我,初雪,都知晓这两件事,按姑娘的意思,知道了此事就是奸细,那么初雪和姑娘都有可能是!”
云子轩淡然一笑,很不以为然的看着岳妩歆。
“公子说的不错,岳妩歆和初雪都有可能是奸细,可是,初雪一直跟在郡主身旁,根本没有机会和外界接触,如何传递消息?而我身体受伤,左手至今都不能举,更无法完成这么谨慎的事情,只有公子来去自如,如何传递消息,以公子的才智自然是有十分妥当的办法的。”
说着,岳妩歆向云子轩伸出右手,五指慢慢松开,一枚小巧的金锁正躺在她的手心,这是她刚才跪倒草地中时,无意间触得的东西,岳妩歆一眼就认出,这金锁是云子轩驯养的信鸽脚上的东西,她曾经给信鸽喂过食,因为金锁精致还特意看过,绝不会认错!
“这是在郡主藏身的地方找到的,公子不知作何解释?”
岳妩歆一扬手,金锁划过一条弧线,飞到云子轩眼前,他伸手接了,却并未察看,而是看着岳妩歆眼中掠过一丝异样。
“妩歆姑娘,你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你来自北奉,东辰的事与你无关,姑娘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想必这个道理你早该领悟了!可惜,你偏要一意孤行,一个人的长处也是一个人的短处,因为脱颖而出的背后是锋芒毕露的危险!”
云子轩傲然看着面前的岳妩歆,嘴角挂起一抹讥笑,挥了挥手,立刻从他身后过来两个人,将岳妩歆径直捆了起来。
“对不起,妩歆姑娘,我不想策划了这么久,因为你而工愧于亏,所以请你委屈一下,暂时乖乖在马车里呆着,只要你不做无谓的挣扎,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云子轩的眼中此时只剩了冰冷的寒意,让岳妩歆感到如坠冷窖,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冰冻了一般。那是透心的冰冷!
清澈的眸子被雾气弥漫,岳妩歆狠狠逼住了那股冲动而来的酸涩。
他果然不是大哥,大哥重情重义,光明磊落,又岂会做出这等卖友求荣的事来!枉自己把他视作正人君子,却原来道貌岸然下,是一颗丑陋的心!
“那么,齐王是你招来的,藏经楼内调戏郡主也是你一手安排的,你故意让端王知道齐王来了荣城,暗示不戒大师的身份暴漏,让端王急匆匆进京向皇上求情,再透漏给齐王,让他进府滋事,间接让郡主知道端王眼下所处的形势,为端王被抓找了很好的理由,这才使郡主不辨真假为救端王而贸然出府。然后你派人抓住郡主,以此来要挟端王就范,而自始至终你都是以端王的好兄弟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不会有人将这些事情和你联系在一起,更不会引起端王和郡主的怀疑,无论此局是成功是失败,你都是赢家,因为成功了,你得到你想的,失败了,你还是端王慕容羽的好兄弟!云公子,妩歆说的可对?”
冷冷的看着云子轩,这一刻,厌恶大过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