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任何人侍奉,岳妩歆挽好衣裙,打开胭脂盒,取出一些,在脸上淡淡抹匀。再拿碳笔描了眉,故意将尾梢挑了挑,她知道脸面尽遮,只有眉目来展示她的姿容,她唯有在此多下功夫。随即她将乌发高高挽起,只用凤簪别了,斜斜戴了一朵珠花,后面仍就披着一些青丝,直垂到腰际,胸前特别分出两络,用蓝色的丝带系了,垂在脸侧。
再看镜中的女子,眉若远山,目如秋水,乌鬓如云,轻纱覆面,清丽脱俗,又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湖蓝色衣裙包裹着纤瘦却又饱满适度的身躯,腰系同色丝带,斜坠一块美玉,越发使女子显得婀娜多姿,淡雅标致。
岳妩歆收拾好,打开门走了出去,水眸只在众人面前轻轻一转,再嫣然一笑,等在门口的人,全都呆呆地看着走过来的女子,一时竟忘了任何动作。
“大娘,你看可以吗?”岳妩歆走至带头大娘面前,巧笑嫣然。
那大娘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可以,可以,请馆主上轿!“
“姐姐!”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景儿几步赶了过来。
岳妩歆回身,看着景儿不舍又担心的目光,轻轻对她一笑。
“景儿,我走后,你要照顾好星辰,再看照红玉!”说完别有深意地挤了一下眼,景儿领会,点了点头。
岳妩歆这才上轿,一干人抬着前呼后拥,向庄外走去。约莫一个时辰,岳妩歆感到轿子一顿,停了下来。外面有人高喊:“请馆主下轿!”
岳妩歆感到眼前一亮,有人已经伸手掀开轿帘,抬眼望去,正对上一双墨玉般的黑眸,眼光灼灼地看着她,神情复杂。
没有想到主人亲自来接,让岳妩歆意外之下,很吃一惊,忙下轿施礼,却被面前的男子一把扶起。
“妩歆不用多礼,前去神都的路途不近,需你同我乘了马车去!”
“主人亲自来接,已经折杀妩歆了,再与主人同乘马车,只怕坏了庄中尊卑有序的规矩,请主人另安排车马才是!”
不知为何,岳妩歆对眼前的男子,始终充满戒备,他与慕容羽和云子轩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这男子全身上下透出一种阴冷威严的气质,让人没有安全感,似乎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的手中,万劫不复。
不动声色,岳妩歆向外让了让,离他远了些。事态发展至此,一切不是她能掌控,她只能随事就事,步步小心。
“妩歆,你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和我同乘一车,反倒能提高你在庄中的声望,来吧!随我上车!”
男子笑容满面,亲自拉着岳妩歆上车,态度体贴至极,四下的庄奴、卫士见了,皆不敢正视。
这一走,就是三天,白天赶路,夜间宿营,落凤主人一直对岳妩歆照顾有加,让她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不少。
但独独面对他时,岳妩歆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他话不多,经常抱了书卷在看,若有庄中事传来,经常要下车处理,是亦这三天倒不是太难熬。
终于在第四天一早,一行人赶到了神都,穿过繁华热闹的大街,车马径直来到一所宅园前停下。
岳妩歆被男子搀下马,再抬头望去,只见庄严高大的府院门口赫然挂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三个大字“宣王府。”
岳妩歆虽心中早有对男子身份的猜测,但事到眼前,还是让她不由感到吃惊,按压情绪既而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子,只见他面带微笑,神态怡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见过宣王,妩歆眼拙,竟不识宣王金身,请恕妩歆失礼之过!”
岳妩歆对着宣王下拜,宣王急忙拦住,握住岳妩歆的手,温柔说道:“妩歆不必多礼,不知者不怪,不是本王有意隐瞒,实在是另有别情。”
“妩歆明白!”
岳妩歆表现的十分乖巧、顺从。不知这个宣王葫芦里盛的什么药,她只能静观其变。
进了府,岳妩歆被安排在后院一处安静的小院中,宣王拨了四个侍女伺候着,虽是冬季,却送来不少鲜果,岳妩歆都有认识,知是南越来的贡品,南越国小势弱,是以对北奉和东辰多有拉拢之意,甘心俯首称。能在宣王府看到这些水果并不奇怪,毕竟宣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不管实际关系如何,表民上,皇上一定会做足面子功夫,是以将贡品赏赐宣王就很平常了。
另外还有不少的点心,摆了满满一桌子。
看着那一桌子吃的,岳妩歆毫无食欲,而婢女们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岳妩歆感到有些窒闷,便遣她们下去,昨夜睡在帐篷中,后半夜有些凉,并未睡好,岳妩歆便放了罗帐歪倒在床上。
朦胧中,感到脸上一凉,岳妩歆不由猛的睁开眼睛,眼前却是宣王放大的脸,他的一只手正放在她的下颌处,另一只手意欲揭开她的面纱。
“不知宣王到此,妩歆无礼了!”
并未惊慌,岳妩歆连忙起身下床,将宣王闪在一旁,然后俯身施礼,心里对他诡异阴魅的行为很是憎恶。
宣王呵呵一笑,过来扶起岳妩歆,明显眼中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