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岳妩歆意料的是,君依风竟然迟迟未来见她,曾经答应过的三日后大婚,也因为他突染风寒而一拖再拖,岳妩歆转眼在承恩殿内待了半月有余,连君依风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虽然每天锦衣玉食,宫人也未有慢待之色,岳妩歆却是再也沉不住气,虽然她可以等下去,但是端王慕容羽却是不能再等,否则很可能引起东辰文帝的的不满,而他的反对者亦会借此机会打压他!
因为进了宫,没有原来那么自由,岳妩歆想要找端王议事,必须先向管事的太监或嬷嬷请命,再奏请皇上批准,得了手谕,才可以由太监或嬷嬷将端王引进来,让兄妹二人得以相见。
岳妩歆想来想去,没有好的借口找端王,只得故伎重演,施针让自己乱了脉象,让御医误诊为染了风寒,便借此让初雪告诉了管事的嬷嬷,请皇上恩准她接见前来探病的王兄。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很快端王便进宫来,见到岳妩歆后,初雪便带了宫人出去,只留两人在一起。
岳妩歆抬眼看去,多日不见,端王除了显得有些清瘦,并没有其他的变化,他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挺身玉立,依旧风采卓然。
岳妩歆按兄妹的礼仪给端王见了礼,并请他坐下,直言不讳的说道:“王兄在北奉滞留已久,而皇上依然没有完成大婚的意思,我看北奉与东辰结亲,也不过是做给其他两个国家看的,再这样拖下去,于国,于王爷,于碧箬,都无益处。碧箬初进宫中,力量单薄,无有亲信,无法协助王爷完成送亲的任务,王爷需靠自己的力量,想办法让北奉帝迎娶碧箬,而王爷也算不辱使命,得返故国!”
端王看着对自己彬彬有礼的岳妩歆,眉宇间透出一点伤痛,却很快就变的自然,沉声道:“公主所言极是,但是本王在北奉也是人单力薄,虽然近日结交了不少朝中大臣,但人心难测,还没有试探出有何人可为我所用,所以,尽管本王心急如焚,却也是毫无办法,北奉帝又称病不出,本王几次求见都被婉拒,唉,此事很是棘手呢!”
听到端王如此讲,岳妩歆知道他的确也是无可奈何,北奉帝分明就是要文帝对端王起疑,君臣互不信任,好瓦解东辰的力量。因为迄今为止,文帝仰仗的唯有端王而已,其它宣王流放,齐王被拘,大权虽然文帝一人掌控,却是再无可以委以大任的人。北奉帝久滞端王不归,文帝肯定对他产生猜疑,以为他这次送妹出嫁,不想回东辰,分明对东辰心怀二心。
岳妩歆心中不由对君依风恨意更深,这些日子不见,他似乎心机更重,而且胃口也越来越大,对周边的国家也是虎视眈眈,在积蓄力量,蓄势待发!
“我看此事还需引君依风自己现身为上,在北奉皇城不远苦驼山上,居住着一位苦禅大师,君依风曾数次想请大师下山,辅佐他治理天下,可都被大师拒绝,甚至连面也未曾见过,如果你能上山,成为大师的座上之宾,我想君依风肯定坐不住的,他会怕你动员了大师随你回东辰,那样对他来说,是很大的威胁呢!”
岳妩歆忽然想到父亲曾无意间说起君依风当年求贤若渴的事,那一直是君依风心中的遗憾,这会儿加以利用,或许会凑效。
端王听到岳妩歆的提示,顿时精神一振,想不到她思维敏捷,聪慧过人,若真的说动大师,对自己是一种巨大的帮助,即便没有成功,也会逼君依风早日召见他,让他乘机提出迎娶公主的事情,这些天他送出了不少的珍珠财宝,总该管一些事的,在朝堂上也许会有人帮他说上几句话,这已经足够了。
当下,两人商定,端王便告辞出来,岳妩歆因为称病,无法相送,只能差初雪将他送至宫门,端王又悉心的嘱咐了初雪几句,让她一定好好侍奉公主,初雪答应着,心情很沉重,端王安慰她说:“你现在的主子,比起当初的郡主强上不止几倍,跟着她,总有你出人头地的时候,千万尽心竭力,不可再有异心。”
初雪听了忙点头答应,在端王府,都是王爷为大,这个多年的习惯是改不了了。现在岳妩歆对她不能说亲如姐妹,但是却并不把她看做奴才,对其他宫人也是尊敬有加,让承恩殿中的宫女太监都感到欣喜,这位主子大方又大度,性情脾气也好,虽贵为公主,却丝毫不摆架子,与当年圣宠一时的茹妃很有一拼,因此侍奉起来,很是轻松省力,不过几天就让众人的心随了岳妩歆,原本宫中常有的攀高踩低在承恩殿却是少见!
此时初雪也是对岳妩歆充满了担忧和着急,皇上将她扔在承恩殿不闻不问,好像没有她这个人似地,她几次出去采办东西,都听其她的宫女偷笑,说东辰的公主刚来便失宠,看来一定是她的容貌奇丑,那个推说受了伤的传说,并不可信,只是个托词罢了。
听了宫女的话,让初雪十分生气,却又不好前去质问,一是公主现在还未大婚,仍属于东辰的人,若是手下的侍女和宫女们大打出手,会给她惹来不少的麻烦;二是刚刚进宫,对谈话宫女的身份不详,不知是那位娘娘或美人身边的得力之人,若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也会是不小的麻烦。所以,初雪只能听听,甘自生气,什么也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