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妩歆一路不敢停留,连午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一口气赶到了驻地,换好宫服后,她又悄悄潜入后营内,由原路返回。
刚刚走到寝帐的外面,就听见有人在帐中道:“皇贵妃病了?是几时的事?本宫今日就要启程回宫,特地来向姐姐告别,怎么你们都推三阻四,难道本宫去看望一下姐姐都不成吗?”
接着听见初雪陪笑道:“昭仪娘娘要看我们家主子,自然无不可,但是主子病的厉害,见不得风,刚刚服了药,这会儿正在发汗呢,这山中比不得平原,早晚间温差太大,主子一时不适,才会伤了风,奴婢代主子谢谢昭仪的关心,等主子醒过来,一定会据实禀告,不敢隐瞒!”
但听舒昭仪鼻子里哼了一声,很不高兴的道:“初雪,你虽然是贵妃娘娘从东辰带过来的,这会儿在宫中也有些日子了,宫里的规矩你也该晓得,有人跟本宫禀告,说有陌生人从贵妃的寝帐中出去,一直去了山上,还是男装打扮,原本本宫就要回去了,听了这话才没有急着走,此时关系皇家颜面,若不问清了姐姐,本公是不会走的,幸亏皇上不在大营,要是此时被皇上知道,初雪,你可知是什么后果?只怕你们这满帐子站的人都没有个能喘气得的了,赶紧给本宫让开,一来本宫要想姐姐告辞,二来顺便探望姐姐,三来,也是为了证明刚刚的话,不过是无中生有的谣言,并不可信。”
舒昭仪说完,就要往里走,初雪急忙拦住高声道:“贵妃娘娘,舒昭仪执意要进去看望,奴婢想你身中寒气,怕传染给昭仪,还请昭仪定夺!”
岳妩歆听至此,已经躲不下去,自己再不现身,若被舒昭仪识破假扮之事,到时候不但芷兰命不可保,只怕她也会受到宫规的制裁,还要连累这帐中内外的宫人们!
当下,岳妩歆正要挺身而出,忽然听得帐内嘤嘤一身轻叹,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来:“本宫不过是受了一点风寒,有什么大惊小怪,居然要惊动昭仪娘娘前来,你们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把昭仪娘娘请进来,还在那里只管啰嗦,要知道娘娘奉了皇上之命,即刻要赶回皇宫,你们在在那里磨磨唧唧,可知道皇上该回来了,到时候见到舒昭仪违抗皇命依然呆在营帐捏,岂不是给昭仪娘娘找了麻烦吗?真是太不懂事了,咳咳!若不是太医说本宫这病有传染性,本宫岂会垂了帐幔,让昭仪娘娘误会,初雪,你就撩开帐子,让昭仪远远瞧一眼吧!若不然昭仪也不会放心的!”
躺在寝帐中的芷兰居然模仿岳妩歆的声音不慌不忙的对幔帐外的人说道,她的举动让岳妩歆又惊又喜,惊的是芷兰居然这么大胆让舒昭仪看她,若是被她瞧出倪端岂不是自找祸端?喜得是芷兰能随机应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一年多没有相处,她的芷兰成长了不少!只是想到曾经的那个花季少女变得如此深沉隐忍,又让岳妩歆心痛不已,所有的一切都是拜那个君依风所赐,待她查明真相,还安家清白后,她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时,舒昭仪见皇贵妃出声,而且又言明了自己停驻的厉害,原本来抓把柄的心早已沉了下去,忙带着歉意急急分辩道:“听到姐姐的声音,就知道姐姐的病没有那么严重,既然太医说姐姐不能伤风,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刚刚妹妹的话,不过是一些没有根据的传言罢了,不足为信,姐姐不要生气,也不要往心里去,妹妹即刻去查明那些谣言的源泉,定然不会饶了那个嚼舌的奴才,天色已经不早,妹妹就不逗留了,姐姐多多保重啊!”
舒昭仪说完,带着身边的宫人从帐中出来,灰溜溜匆匆而去,岳妩歆见众人走远,向帐门口扔了一块石子,引开一旁值守的兵士,一个闪身,钻进帐中。帐里面初雪刚刚释怀,这会儿见有人闪进来,不由满脸紧张的站起来失声低吓道:“谁?!”
岳妩歆冲她摆了摆手,做了个嘘的动作,初雪看清面前的人,高兴的迭声道:“主子,你可回来了,刚刚舒昭仪来过,非要见您,不依不饶,奴婢都被吓死了!”
岳妩歆微笑道:“最后还不是被你们给挡过去了嘛,这次芷兰表现的十分出色,让人刮目相看啊!”
躲在幔中的芷兰听到外面人说话,急忙从床上起来,急速奔出,只见她满脸是汗,看样子还未从紧张中松弛下来。
“主子,你可回了,奴婢都吓的快要死过去了,想想漏了馅也难逃一死,还要连累主子,所以奴婢大着胆子胡说八道了一通,没想到舒昭仪居然走了,主子,你再不回来,奴婢铁定装不下去了!”
看着又哭又笑的芷兰,岳妩歆知道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刚刚的大胆所为,也不过是危难当头的一种本能的爆发,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都会显露出一些平时隐藏的潜能,而这种潜能到让岳妩歆更坚定了将芷兰培养成心腹的决定!
当下,岳妩歆把芷兰扶将起来,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好妹妹,是姐姐不好,让你受惊了,这杯茶就当是姐姐给你赔礼道歉,姐姐答应你,不会再这样让你替我冒险!”
听了岳妩歆的话,芷兰一阵激动,忙挡住岳妩歆的茶,诚恳的道:“主子说的那里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