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忙又给梁仁施礼,谢他放自己的老师进城,又招呼岳妩歆和宝儿随他出门回府,岳妩歆当下辞别的梁仁,带着宝儿跟随李公子出去,外面早已备好了马车,李公子带了岳妩歆走到前面的车前,宝儿很尽职的扶着吴明上车,李公子也顺势抓住宝儿的手上了同一辆车,宝儿便跟在车辆的后面,随着大家一起向前。
大约走了一刻钟,一行人在一座高大的建筑面前停下,很显然这里的住家一定非富则贵,光看这气势不凡的房子,就知道其家世显赫,定是新镇城中的大户。
岳妩歆和李公子一前一后下了车,李公子很热情的将岳妩歆向里面让,岳妩歆面带微笑,走在李公子一侧,宝儿紧紧跟在她的后面。上台阶时,李公子似乎脚下一歪,身子一时站立不稳,忽然就向岳妩歆扑过去,宝儿在后面看的真切,来不及多想,忙立刻上前,将岳妩歆扶住,还顺势拉了李公子一把,两人这才没有摔倒在当地。
李公子忙向岳妩歆道歉,岳妩歆摆手宽容的一笑道:“一点意外,小事一桩,公子不用挂在心上!”
李公子这才松了口气,脚步一慢,将两人让到前面,他则落在后面,等岳妩歆和宝儿惊觉李公子没跟上来时,他们意外的发现,那位李公子突然变了脸,温文尔雅的样子早已不见踪影,而是冷冽的道:“来人,将他们拿下!”
很快,李公子身边的家丁便从腰中抽出大刀,将岳妩歆和宝儿包围起来。
岳妩歆诧异道:“李公子,你在干什么?这样的玩笑可开不得!”
那李公子冷冷一笑道:“谁和你开玩笑,吴明,你老实告诉本公子,到这新镇干什么来了?若是讲了实话,本公子会考虑留你一命,不然,我立刻将你们宰了,运回南越大营,让高湛看看,他自以为瞒天过海妙计被揭的下场!”
岳妩歆闻言大惊道:“公子冤枉啊,我何曾认识过什么高湛,更没有进过南越大营,我是受你父亲之邀,才不辞辛苦,不顾征战之乱,来到新镇,教授你诗书的!”
李公子仰天一笑道:“别自欺欺人了,刚刚我试过你侍从的手,大拇指和食指上老茧甚厚,分明是久握刀枪所致,一个普通的侍从,即便会些武艺,远没有练到他手掌上那般情景!还有,我故意摔倒,撞了你,你的侍从本能的上前扶你,他身手矫健,行动迅速,没有十年八年功夫,岂会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不要跟我说,你的侍从就是武艺超群,这话骗骗没长脑子的人还行,你一个穷酸秀才,自己就快要吃不上饭了,还有钱豢养打手?吴明你也太大胆了,居然敢独身进入新镇,不管你来的什么目的,总之,有我在,你不会得逞的!”
旁边的宝儿这才明白,为何李公子上车时会握他的手,原来是察看他会不会功夫!刚刚台阶上崴了脚也是故意行为,更是为了探明他到底会不会武艺!
这下,他们彻底露底了,一切都是自己不小心的结果,他没有想到这个李公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心思如此缜密,将他们试探出来了。
当下,宝儿就要欺身而上,他想抓住李公子,做个人质,他则和吴明先生逃出新镇,回到大营中。
谁知,岳妩歆的行动,比他的更快,只见她迅速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牢牢的抵住李公子的脖子,冷声说道:“公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长大了只怕是我南越的大患,不如今天就杀了你,以免除后患!”
李公子人小,志气却高,他一时不防,被岳妩歆挟制,脸上并不改色,而是大声对站在一旁不敢动的家人门道:“你们还都愣着干什么?快来抓住敌人,要是让他们跑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到时候,不但是你们,只怕李家也难逃其咎,必然会受到皇上惩罚!”
几个家丁听了,果然胆子大了些,嘴里吆喝着便冲上来,被宝儿一拳一个,尽数打倒在地,他大声道:“先生,你带了姓李的先走,我在后面断后!”
那李公子冷笑道:“你们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我李府怕南越逆贼攻进城中,屠杀百姓,早已经都在自家院子里做了些准备,你们抬头看,能走不能走!”
顺着那李公子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高大的院墙顶上,已经布满了弓箭,只要一声令下,岳妩歆和宝儿就会被射成刺猬!
岳妩歆脸色一暗,恨恨的道:“姓李的,算你狠,今日,我吴某算是载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这位小兄弟的事情,你只要放了她,我立刻缴械缚绑。”
宝儿一听登时着急起来,他大声道:“吴先生,不可轻易言败啊,我们胁迫着这个贼子,杀出城去,只要留的性命,定会卷土重来!”
岳妩歆冲宝儿安慰的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来新镇这条路充满了危险和艰难,可是没有想到一来就给识破了,看来是我吴明命不及啊!我在公主和太子面前已经夸下海口,如今无功而返,面子向哪里搁?又有何脸面回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