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君家师徒二人正在纠结该如何出宫,那边凤仪宫中,皇后季初晴却是刚刚收到消息,知道了君清洛竟然进了宫,原本正准备休息,却接到自家爹爹传来的消息,便再也睡不着了。
凤仪宫中不时传来东西仍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伴着季初晴的叫骂声,“贱胚子,上回给的教训还不够,竟然又眼巴巴的跑回来了,果真是个不要脸的,莫非没有男人压着他他心中便不高兴了?若是如此,那本宫就给他找几十个男人去压一压……”
殿外跪着一排排的宫女太监,听着殿内的声音不时的颤抖一下,却没人敢去劝上一劝,就怕皇后将怒气洒在自己身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还是默默的低下了头,自家主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子,以前便常常折磨下人,最近因为被软禁在凤仪宫中,更是变本加厉,如今再受此刺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今众人皆是恨不得钻进地里去躲一躲,就怕她瞧见了自己。
殿内的骂声仍旧没有消失,却已经变换了骂的对象,“他回来你便将他接进宫中,将本宫软禁起来便是害怕本宫去找他的麻烦吧?夏侯靖你好样的,本宫念着与你有夫妻之情,处处忍让着你,处处维护着你,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夏侯靖你真的是好样的!既然你这般对我,那本宫又何苦为你做那么多事儿,既然你那般爱他,那本宫偏偏要毁了他,要让你悔不当初!”
跪在门外的众人更是一抖,这可怎么了得,先前还好,只是骂骂那君公子,都可以当没有听见,可是竟然骂起皇上来了,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啊,众人将头埋的更低了。
“人呢,都滚哪儿去了,还不给本宫滚进来,本宫要沐浴要歇息了,给本宫准备去!再不去小心本宫要了你们的命!都以为本宫失宠了是不是?都不当本宫是回事儿了是不是?都给本宫滚进来侍候着!”季初晴似是终于骂得累了,见殿中无一人,心中更是火大,扬声便大吼道。
众人哪敢怠慢,连忙连滚带爬的跑进殿中,便见到殿中满地是瓷器的碎片,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乱七八糟的躺在殿中,季初晴站在殿中望着众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还不赶紧给本宫收拾了,莫非要等着本宫自己来不成?看着便烦。”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寝殿,声音却是从里面传了出来,“给本宫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季雪,进来给本宫宽衣。”
众人连忙应了,便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宫女掀起帘子走进了寝殿,便是季初晴口中的季雪,季雪一进去,便瞧见季初晴呆呆的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中的人,完全没有方才的气势凌人。季雪忍不住悠悠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拿起放在梳妆桌上的紫檀木梳,将季初晴发上的簪子一一取了下来,见季初晴仍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季雪忍不住开了口:
“娘娘何必老是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样生气发怒最终伤害的也不过是自己,娘娘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季初晴低下头,眼中似是有泪光闪烁,“季雪,如今这宫中也只有你肯与本宫这般说说话儿了,你是我从府中带来的,自是最懂我的,你说本宫是不是错了,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本宫根本就不该去参加那劳什子宫宴,不该喜欢上他,不该求爹爹将我送入宫来。若是当初什么都不曾发生,如今也不会落得这般样子,或许我只是一户大户人家的主母,也许也会有吵吵闹闹,可是日子却也和和美美。”
季雪将她的发髻打散开来,慢慢的梳着头发道,“娘娘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不如看开些,有些事情不要去钻了牛角尖,皇上再喜欢那个人又如何,这满朝文武怎么会让皇上的后宫有一个男人呢?能够陪伴皇上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也只能是娘娘。”
季初晴低下头,苦苦的笑了一笑,“爹爹总说,府中的丫鬟中就你最冷静,也看得最明白,本宫知晓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却始终做不来啊,本宫不甘心啊,不甘心啊,季雪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甘心……”
季雪手中梳着发的动作顿了顿,“季雪知道娘娘不甘心,可是如今我们被软禁在这儿,外面的侍卫都换成了皇上的人,甚至这宫中大部分人都换成了皇上的眼线,即便是不甘心,娘娘又能做什么呢?今儿个娘娘这般大吵大闹的,恐怕一会儿皇上便知道有人给娘娘送了信,定是会叫人仔细留意着,恐怕下次连送个信都困难了,皇上此次做的实在是太绝。”
“呵呵……”季初晴冷冷一笑,“他对我何时不绝?他以为这样便能困住本宫吗?他以为这样本宫就拿那个贱人没有办法了吗?本宫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将所有与本宫有联络的人都暴露在他的眼下呢?”
季雪一惊,自己一直作为贴身宫女跟在季初晴身边,却并未发现她与谁有过过密的联系,莫不是她连自己也瞒了?这般想着,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便试探地问道,“那娘娘准备怎么做呢?”
季初晴却只是抬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看得季雪心中发毛,这才勾起嘴角一笑,望着季雪道,“你本从小便侍候在我身边的,爹爹也说过,这宫中所有的人,唯有你是最为妥当的,如今本宫被软禁着,有些事情实在不太好出面,季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