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晚、林景星、小五和捉尸人来到苏童的房子前,面面相觑——玄关的门和面对着外头的挡雨门都从外面钉上了木板,才短短的半个小时,尸体不见了,房子也被封上了。
“门被封死了!”小五说。
林景星盯着木条看了几眼便说:“看来只能拆了。”
小五又问:“可是没有工具,我们怎么拆?”
“当然是用手!”
就在林景星和小五站在门那拉扯着木板想要掰断时,穆晚晚却没有了动作。
昨晚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早上醒来后则因为发现了尸体而着急,都没有好好看这座房子,现在站在这里,穆晚晚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栋小而整齐的平房,但并不是太老旧,虽然满是刮痕,不过还不至于到倾倒歪斜的程度。屋顶的瓦片几乎都还保持完整,用灰泥整修的墙壁也大致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四周有一块堪称为庭院的平地,靠近树林的一侧更是宽广,可以想见以前或许是一块菜地,但现在都已覆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再加上房子就一层,如果不仔细看确实很难再树林里发现这栋房子。
至少在幼年的某个时期,苏童是在这里长大的。穆晚晚有一种奇怪的感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站在已经有裂痕的门廊上望着四周,心情很少复杂:在许多年前,当时应该还没有这些蔓生的杂草,田地经过彻底的整理,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视线,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树林,大概还有不少野生动物,和很多农村家庭一样,这里一定也养了狗和猫之类的动物。穆晚晚心想,一个扎着马尾身穿白裙的少女一定就在这院子中,和动物们追逐嬉戏吧。
脑海中浮起这样的画面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画面中的人物是苏童的话,就让穆晚晚觉得难以接受了,倒是把她放在现在这种荒芜的光景中,还感觉比较协调一点。
毕竟自从穆晚晚认识苏童之后,苏童身上就是一件穿着洗得褪了色的牛仔裤和衬衫,一只手一如往常地插在薄外套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则叼着一根烟——大学抽烟的女生极其少见,可苏童却并不管别人说什么,从来都是我行我素——面无表情地吐着烟。苏童很少和人打交道,就连穆晚晚都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的。
以覆盖着灰尘的废弃屋舍以及和人一般高而茂密的杂草为背景,表情不悦地皱着眉头看着远方,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孤寂——那种景象似乎就像真实的情景一般,让穆晚晚怀疑是否真的曾在某个地方见过这样的影像。
她想到自己也曾经和苏童一起出去旅行探险,也遇到过不少这种不少废弃的房屋,和她疯狂拍照和自拍不同,苏童素来都是默不作声地眺望着风景,过了一会儿,弓着背用指尖挖土,将烧成一小截的烟屁股丢进土里面,再用脚将土推盖上去掩埋起来——
穆晚晚突然回过种来,环顾四周。庭院几乎整个被杂草给覆盖了,但是在小五的脚底下却有一小块草皮被剥除过。她离开走到小五那推开小五。
“怎么了这是?”小五不明所以。
穆晚晚没搭理小五,而是自顾自蹲下来挖开那个地方,没挖几下,就有两根黑冰的烟蒂跑了出来——这是苏童喜欢的牌子,每次都叫人从香港给她买很多。
果然
是苏童抽的!穆晚晚定神看着变成土黄色的烟蒂。她的表情痛苦起来,如果烟头真的是苏童的,那不就说明,被烧死钉在树上的就是苏童了吗?
“发现什么了吗?”林景星看着钉子已经松开的木板,对小五说:“交给你了!”而他自己则走到穆晚晚那。
穆晚晚摊开手掌,“是烟头,苏童抽过的。”
“不过就是一个烟头而已,你确定是苏童的?”
“那你告诉我,这样一个村子里,能买到黑冰吗?”
“这……”
“既然你不能肯定,那除了苏童姐没有别人了。”穆晚晚难受极了,虽然不久前才决定和小五离开这不再管苏童他们了,可是当她站在这里想着早上看到挂在树上的尸体的那一幕,觉得心都被揪住了。
“她会不会留下其他的足迹呢?”穆晚晚自言自语着,然后检查房子的四周,她拨开杂草卖力地搜寻着,但结果只是双手上多了无数的刮痕。
苏童带着同学们一起来到夜叉岛,到旅店后就说要出去,但她出去后就一去不回。她应该是想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事情恶化了,恶化到穆晚晚不得不怀疑苏童发生了什么事故的地步——实际上她早上的所见所闻也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啪嗒——”
木板被折断了,小五还因为巨大的惯性差点又摔跤,幸好拉住门把手。站稳后他推开门,“可以了,我们进去?”
“嗯,进去吧!”林景星说着就往玄关那走,“晚晚别找了,你也一起来吧!”
“走吧丫头!”捉尸人说着也跟着林景星后面进玄关了。
穆晚晚看着捉尸人临时帮自己处理的手臂,再看看另一只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的手,苦笑一番,把已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