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者带着穆晚晚、林景星和小五回到正殿后,族长看了看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三人,这才点点头,说:“跟我进来吧。”
虽然血迹和身上的灰尘泥土被洗了,但是他们的脸颊、眼睛不是红肿就是淤青的,手臂、大腿、后背等就更不必说了。虽然不知道族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别无选择,毕竟这里就算除了那个把自己打晕的看守者以外,还有十一个孔武有力的人,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服软。
除了族长四个贴身看守者之外,其余人并没有要进正殿的意思,他们分作两排,恭恭敬敬地站着,不发一言。
从门外踏进门槛进入正殿的那一刻,穆晚晚瞬间觉得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阵冷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将她包裹住,跟从炎热的马路上走进空调房一般,可又有别于空调房,因为这里的冷气并没有让她觉得舒服,反而有一种让人呼吸困难的压迫感,更类似于冰窖。
明明现在是大白天,可正殿里却一片昏暗,如同夜幕降临却没有开灯的房间,看什么都说一片模糊。
这个庙和别的庙相差太大了,没有浓重刺鼻的香纸味,也没有蜡烛燃烧的烟味,偌大的殿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再正前方竖着一个巨大的雕像,而由于还没有适应这昏暗的环境,穆晚晚无法看见雕像具体的样子。
“坐吧。”族长指了指他们三人身后的椅子,然后自己在雕像前的蒲团上盘腿而坐,四个看守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完全没有了他们的身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进来一般。
浑身都酸痛不已的三个人也不客气,看见椅子就坐了下去。
“我也不问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夜叉庙,毕竟林景星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六年之久,而且追本溯源,他也是夜叉神的子民,又是成年人,虽然今天并非每月的十二,可既然来了,我本页不打算追究。但是,”族长盯着穆晚晚和小五,“你们俩,既非夜叉岛的村民,祖上又和这里没有任何渊源,竟然闯进来惊扰夜叉神,这就说不过去了。可念在穆晚晚是我的客人,就算客人有无礼之处,但主人也要包容,总不能主人找客人的麻烦,更何况你们只是在外面转了转,没有进殿,因此我已经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放你们一马了。谁知道你们竟然不知道好歹,走时留下火种,差点酿成大祸,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林景星给穆晚晚和小五递了个眼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时候没有人出现,果然他们的行踪族长一清二楚。
穆晚晚说:“我们承认,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闯入你们的神圣之地是我们不对,如果是因为这个你们要惩罚我们那也无可厚非,我们认了。可要是说起放火,这个锅我们不背,也背不起,希望你们好好调查清楚,不要随意污蔑人。”
“我们在距离夜叉庙一百米的地方设置了机关,相信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躲过那些箭的,可是除了你们,至少今天还没有人触发机关,所以来夜叉庙的,除了我,只有你们三人。”
“那还有那些看守者呢?”小五问道。
“他们从十年前被选中成为看守者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这里生活,从未离开过夜叉庙。所以对于夜叉岛而言,这十二个人从十年前进入夜叉庙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属于村子,。无论夜叉岛或者夜叉庙发生什么,都跟他们没关系,因为他们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言论太让人震惊了,完全不存在的,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是十二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存在就不存在!能假装没看见吗?皇帝的新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族长继续说:“总而言之,这十二人的职责就是守卫夜叉庙以及身为夜叉神在村子里的代言人的我,不管出现什么状况,这两件事是他们还活着的唯一目,否则他们就没有继续活着的意义和价值了。夜叉庙失火,必然跟他们无关,别说失火,就是夜叉神出了什么意外,也与他们无关。”
听到这里,穆晚晚忍不住问道:“如果夜叉庙真的出了意外不存在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就自由了呢?”
“并非如此,实际上情况恰恰相反。”族长转过身去望着高大的雕像说,“假如夜叉神真得受到伤害,那么身为看守者的他们就失去了活着的理由,所以他们会跟着夜叉神一起消失。当然,作为代理人的我,也同样如此,将永不复存活。”
这时,穆晚晚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她可以清楚地打量整个大殿——将近一百平米的大殿唯一占空间的就只有那个雕像了,虽然被看作“神”,可她的形象和神完全不符,更多的是如同怪物一般:她的头发冒绿色的火焰,高达数丈,像蜡烛一样燃烧;她的眼睛一个生在顶门上,一个长在下巴上,形状怪异,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半月形;她的鼻子,一孔朝天,一孔向地,好像蜗牛的触角,有时伸出,有时缩回;她的耳朵,一个在前边,一个在后边;她的身形更是扭曲,手脚如同蛇一样弯曲,肚子上是奇怪的爬行动物,脚边则放着利刃。
夜叉的形状太过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