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大部分城市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天,但夜叉岛不一样,这里地势高,又满是树林,所以温度仍然只有二十多度,且昼夜温差大,夜晚仍然有些寒冷,尤其是山里面,温度计更低了。
在树林深处的一个矮小山包里,有一个冷冰冰的山洞,洞顶滴着水,岩壁上也同样如此,水珠汇聚在一起,沿着凹槽往下流。阳光无法照射到这里面,更别说星光了,白天都只能靠着洞外的阳光才有一点视线,可只要到了晚上山洞里便完全是黑漆漆一片,说伸手不见五指都毫不夸张。
可就是这样一个山洞,地上铺着长长一堆枯稻草,上面放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还有一床被子,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个破碗,放在衣服不远处,接着从冻顶上滴下来的水,现在已经有半碗了,水珠滴落在水面上,发出“嘀嗒”声,同时溅起细小的水花,打在碗沿上,因此整只碗一直是湿答答的。
在山洞的一个角落里,摆放着几个苹果,有两个苹果已经出现了几处大小不一的腐烂的斑点,苹果旁则是一个小碟子,里面有是半个干得发硬发黄的馒头和一点发霉的梅菜干。
除此之外,山洞里空空如也。
这个时候,山洞外面出现一个瘦小的人影,她左右望望,确定周围没有人后,便小心翼翼地摸着岩壁往里面走,感觉走得差不多之后,她摸空来到床边——也就是堆着稻草的地方,坐在上面,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桃子还有一只油腻腻的鸡,她把手往衣服上用力擦了擦,便拿起一个桃子一口一口咬着吃了,边吃边掉眼泪。吃完桃子后,她的牙齿和手一起弄下来一只鸡腿,慢慢地吃着,吃完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又看了看那只鸡,最后还是选择留着明天继续吃。
对于她而言,食物实在是太珍贵了,比水还要珍贵,每出去找一次食物,她都要冒着生命的危险,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能够少出去一次,就多一份安全。因此一定要少吃,不到饿得不行时不能浪费食物。
在山洞里待的这几分钟足够她的眼睛适应现在的光线了,她已经能够看清楚整个山洞,所以站起来,朝着存储食物的地方走去。她把桃子放在苹果一起,然后又将馒头放在梅菜干上,腾出盘子的位置来放鸡。
放好食物好,她又来到滴水的地方,端起碗一口气将滴了半碗的水喝光,似乎还不满足,她又拿起空空的碗舔了舔,确定没有水了,才不得已将碗放回原处,继续滴着水。水滴直接打在碗底,发出的声音更加清脆,可是也更加刺耳。
也算是吃饱喝足了,她走回到稻草那,就这样躺下了,把脏兮兮发着一股恶臭味的被子和衣服全部盖在身上。她根本就闻不到臭味了,因为她浑身上下也散发着同样的味道。对于她而言,有没有味道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并且还要继续努力地活下去。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活者完全没有意义,行尸走肉一般,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发现了,然后被那样残忍地杀死。退一步而言,就算永远都没有人发现她,可是她要一辈子都躲在这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不能吃新鲜热乎乎的食物,不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不能洗澡,没有朋友,没有说话的对象,太痛苦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不用苟延残喘。
然而,她却不能死!
那个人那么拼命才让自己活了下来,所以这条命不仅仅是属于自己,更是那个人的,她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舍弃那个人拼了命保护的东西呢?
就算自己再怎么痛苦,也比不上那个人所受的万分之一。
所以,她要活下去,不管多么痛苦,她也要活下去,连同那一条生命一起。
她不但要活下去,还要复仇,要揭开这些伪善的面纱,要向世人公开一切的肮脏面目。一开始来这里,她们俩就是为了复仇。搭上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如果真这里停止的话,那就太对不起这些人了。
一想到这些,她就烦躁不堪,因为凭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报仇了,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要报仇,又该从何开始呢?
她紧紧握着一部手机,已经半个多月了,她不敢开机,就怕电用完了,除了这条命,这部手机就是她的一切,里面承载了太多东西,她必须要保护好。
她躺在“床”上,翻了翻身,稻草立即发出“沙沙”的声音,安静的山洞里很快就传来了回声,显得刺耳。她紧接着就后悔了,不应该发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实际上,就算她在山洞里大吼几声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可她就是害怕,怕被人发现,然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如果一直在这里生活,先不说会不会被那些人找到,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衣物,和外界完全隔离,她不可能一直出去偷吃的,那样风险实在太高,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抓住的;她也不像那些里的人物,可以自己种菜,自己用各种材料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