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李大柱喊出“邓玉函”三个字的那一刻,穆晚晚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张开的嘴巴忘了要合上还是把“苏童”两个字喊出来,只是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人看着,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她满脸污垢还有一团团湿答答的头发挡在脸前所以看错了吗?
或许是因为惊恐,这个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大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听上去非常凄凉,还带着惊恐与绝望,本来安静的山洞立刻响起了一阵阵“啊啊啊”的回声。
这四周都是送亲洞,捉尸人唯恐叫声把醒尸给吸引过来了,他想要上前去阻止叫喊,但是怕自己吓着人,又止住了脚步,只得说:“嘘嘘嘘,别叫别叫,老头子我不是坏人,他们也不是,你别叫呀!”
“怎么回事?”林景星暂时管不了山洞里的人了,他发现穆晚晚跟木头似的愣住了,实在是奇怪极了,于是推推穆晚晚的胳膊,可穆晚晚仍然没有反应,他只得用力抓住穆晚晚的双肩然后抖了抖。
穆晚晚这才从鄂愣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她指着正在惊叫的人激动地说:“林景星,林景星,你、你去帮我看看她,你帮我看看!她是不是苏童!”
“苏童?”林景星诧异极了,“苏童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是你亲眼所见,又是我们一起给她下葬的,你忘了吗?”
穆晚晚摇着头,“不是,不是的,她没死,她没有死,你去帮我看看,好不好,去帮我看看,求你了!”说着说着,穆晚晚竟然哭了出来。
林景星被穆晚晚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为了抚慰她的情绪,还是点头说:“行行行,你别激动别激动,我去就是了,不过我没有见过苏童,我把她带过来,你自己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这样行吧?”
“那你快去!”
由于那个人似乎是被吓得不轻,一直狂叫不止,林景星只得忍着那股恶臭快速走过去,然后一把抓住那个人,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可她就更惊慌了,整个人都开始用力挣扎,对着林景星拳打脚踢。虽然被打得很疼,但他还是用力一拎,就把人给拎到穆晚晚面前了。“你看看吧,是不是苏童。”
“这,这哪是苏童呀!”听见林景星的话,李大柱立即说,“虽然她这副光景,但绝对不可能是苏童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林景星可不管李大柱说什么,他瞪了李大柱一眼,凶巴巴地说:“是不是苏童你说了不算,穆晚晚说了才算!”
“可是……”
捉尸人拍拍李大柱的肩膀说:“这事有蹊跷很是奇怪,依老头子我看呀,你还是暂时别开口了,晚晚丫头情绪不太对劲,看看她怎么说。”
林景星柔和地说:“晚晚,看看,是不是苏童。”
穆晚晚将马上就要烧到手指头的火折子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放在那个人的面前,林景星立即将捂着她嘴巴的手松开,但好在她也没有再往死里叫,只是一直在发抖,身体拼命往后缩,似乎很害怕。
“别怕,别怕,我是晚晚呀!”穆晚晚温柔地说,对方好像听懂了她说的话,林景星感觉到他拎起来的身体没有那么僵硬了,也不再想要挣脱他,虽然还是会发抖,但至少没有那么抗拒了。
穆晚晚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将这个人吹在额头前的一团硬邦邦的头发往后拨开,露出了一双眼睛,她的心开始抖得厉害,手也一直在发抖,但还是努力抑制着将一边的头发拨开,整张脸便完全暴露出来,“苏、苏童!真得是苏童!就是苏童!”穆晚晚欣喜地叫了起来,她就知道苏童没有死,她一直都这么相信着,而此刻活生生的苏童姐站在她的眼前,她实在是太开了,活这么大似乎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但是李大柱却坚持说:“你认错了,这不是苏童,苏童不长这个样子,就算她不是邓玉函,但也肯定不是苏童的。”
“不是,她就是苏童,我认识她四年了,难道会看错吗?”穆晚晚有些生气,李大柱尽在这里唱反调,“你都十年没见过苏童了,你知道什么?十年前苏童才多大,你能有我熟悉吗?她就是苏童,不会是别人的。”
而被林景星拎在手里的这个人并没有回答自己是谁,而是虚弱地喊着:“手机,手机呢?手机……手……”还没有把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忽然就晕了过去。
“苏童,苏童你怎么了苏童?”穆晚晚紧张地叫起来。
林景星立刻将人放在了地上,摸了摸额头又翻开她的眼睛看了看,说:“她在发烧,住在这种地方,估计没有吃的,而且像李大柱说的,又特别阴冷,一般人的身体都吃不消,何况是一个这么瘦弱的女生。”
“快快快,快把她带下去,我们得去找退烧药。”
就在这时,穆晚晚拿着的火折子已经燃烧殆尽了,火烧到她的手指头处,感受到疼痛的穆晚晚下意识地松开手,洞中立刻恢复了一片黑暗。
“咱们快走吧!”李大柱提议说。“你们先见的人已经找到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要见我儿子,我得见我儿子。”
穆晚晚却说:“等等,苏童刚刚昏过去前一直在喊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