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背着捉尸人带着邓玉函几个人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在几座茅草屋前面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说:“咱们到了。”
“这里是……”邓玉函和李小凤一起将穆晚晚放下,在茅草屋前面来回走了两遍,“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小山解释道:“其实这屋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上次邓忠宏带着我们上山找陈然却在我们要被烧死的时候扔下我们不管,没想到我们竟然逃了出来,一路走一路躲,结果就给我们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也多亏了这里,我们才能够安安静静的养伤。”
“原来是这样!”捉尸人说道。
李小凤说:“快把受伤的人都带进屋吧,尤其是晚晚,我得好好给她检查检查,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样了!”
于是乎小山立刻背着捉尸人往屋子里走,邓玉函和李小凤两个人架起穆晚晚紧随其后,李小柱只得自己跟着跑——这一路来他一直都是自己走,而且大部分都是上山爬坡,李小柱竟然没哭也没有闹,肚子饿了、嘴巴渴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就嚷嚷出来了,一声不吭跟在李小凤身边,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许多。
屋子里十分简陋,床是用几块大的四四方方的石头搭的,上面铺着一堆枯黄的稻草,这样睡上去就不会硬邦邦了。所谓的桌子、椅子,全部都是大小不一样的石头堆砌而成,还有一些瓷器杯子,杯子里黑漆漆一片,全是茶垢,一个变了形的小铝锅,同样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
大家将穆晚晚和捉尸人并排放在床上,捉尸人是伤了腰,必须擦药再加上静养。但是穆晚晚就比较头疼,因为她突然变了个一样,然后又昏迷不醒,别说李小凤原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夫,就算她什么都懂,可是面对穆晚晚也束手无策。
简单安顿好大家以后,小山便起身说:“我先去弄点草药来,给老人家敷腰上,顺道找点吃的和水,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捉尸人朝小山点点头,算是致谢。
“不麻烦。”小山说完便走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之后,大概确定小山走远了,邓玉函才说:“这个叫小山的,不是和管家一伙的吗?对了那个管家叫什么来的?”
“王次!”李小凤说道,她一只手拿着邓玉函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邓玉函的手掌,“你忍着点,会有点疼。”不等邓玉函回答,她用力一摁,“咔嚓”一声,邓玉函疼得叫出来,“好了,你试着动一动。”
邓玉函扭了扭手腕,竟然真得不疼了,高兴地说:“好啦我的手没事了!我还以为好不了了呢!不过说起来你一个护士,从哪里学的接骨的方法啊?”
李小凤不好意思地说:“年轻的时候师傅教的,虽然后来也没怎么用上,但是家里人偶尔骨头脱臼了还是会找我,所以也算没有全部还给师傅。”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给捉尸人的腰瞧瞧呗!”
“那个我就没办法了!”李小凤摆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腰可不是一般的胳膊、腿,没有那么容易好的,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要真是闪着了,养一段时间就能好;可要是骨头错位就不好办了,就算养好了,以后也会经常疼。”
捉尸人笑眯眯地说:“罢了罢了,老头子我这把老骨头,有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打紧,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只不过老头子我就要拖累你们了,哎,真是越老越不中用!”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要真这么说,那我和小柱岂不是更加拖累你们了。”李小凤反驳道,一说起这个她就不禁想到了九号,本来被吃的应该是她才对,但是她死也没想到九号那时候竟然会突然挺身而出,用自己救了一个没用的她。“要是死的是我该多好呀,九号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为了我这种废人……”说着说着李小凤就抹眼泪了。
这时候李小柱拉拉李小凤的手懂事地说:“大妈你别哭,小柱会保护你的,你别哭!”
其实相对于李小凤,邓玉函也很内疚,她一直觉得有九号的帮助,他们面对醒尸会轻松许多。而且九号是看守者,就算碰上蛮不讲理的村民,有九号在村民们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可是九号却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其实我也没想到,九号,不,张博他竟然会那么做,是不是我那个时候不应该说必须要有个人拖住醒尸呢?但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见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低沉,捉尸人便说:“你们啊,都不用觉得自责,也不要觉得不值得,这个是张博选的路,他自己肯定在之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但凡他要是有一丁点儿犹豫,当时就不会再李大姐要被醒尸抓住的时候那么准地将她推开。所以说,张博做他认为最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如果真得觉得惋惜,那就记住他最后的那句话,记住他的名字,他哥哥的名字:张渊、张博,这才是最他最好的纪念。”
“渊博,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寄予了多少希望啊!”说不难过是假的,邓玉函想想都觉得接受不了,但是正如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