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伍元朴继续说道:“只要打开医务室的门,医务室里的通风口对着旁边的管道井房,我们只要从通风口爬过去,用事先我在医务室里存放的铁棒撬开管道井的阀门,就可以通过管道井爬出去,管道井的另一头就在监狱的大门外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沈放若有所思。
伍元朴将脑袋凑进一些:“怎么样,走不走,我的计划没问题,这也是你的机会。”
沈放似有疑问:“干嘛那么心急?”
伍元朴暗暗出了一口气:“我的行动你全部看到了,我也不想瞒你什么,闫志坤掌握了南京伪政府财政部的一个秘密账号,里面有一笔钱,如果再晚点,钱就会被国民政府接收。我必须尽快把这笔钱转交给我的上级。”
沈放诡笑,轻挑眉毛:“那么相信我?现在我只要一喊,狱警就会过来。”
相比与沈放的小心翼翼,眼前这人反倒像是已经确认了沈放的身份。
果然,他接下来便说着:“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是自己人?要不你早就可以告发我,不让我自杀,也一样可以把我交给狱警。”
“自己人?”沈放被这三个字逗得一笑。不过伍元朴接下来的话,却叫他头皮发麻:“我听组织上的人说过“风铃”这个代号,潜伏在汪伪政府里的自己人”
沈放脸色有些僵硬,是被看破后的慌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伍元朴只笑:“没关系,按照纪律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问,当然你可以不去冒越狱这个风险,但我有我的任务,我只是提醒你,留下来你会更麻烦。”
说完,伍元朴不再理会沈放,他走到门口开始动手弄牢房的门锁,但似乎极其艰难。
沈放不声不响跟上前来一把拦住了他,拿过铁丝从栅栏缝隙伸出去,把铁丝插进钥匙孔,十分淡定从容拨弄几下,只听搭一声,牢房门开了。
伍元朴轻轻推开门,回身问他:“你走不走?”
沈放的脸色明显还在犹豫,他又说:“你要不走,我就把牢门锁上了。同志,现在是逃出这里的唯一机会。”
伍元朴一只脚跨了出去,正要阖上门,沈放却像是突然下了决定,一把按住牢门。
伍元朴有些意外地看着沈放。
沈放说:“我跟你走。”
按照伍元朴说的,他们两个人走出了牢房。在牢房门口,等待一批巡逻警走过,又等待了探照灯照了过去,两人趁着黑暗向厂房的一侧跑去。
走到厂房一边的货物出口,伍元朴用手里的铁片拆卸掉了所有的螺丝,沈放掀开铁板,两个人进入了厂房。
躲过巡逻医务室的门口,沈放再次用手里的铁丝撬开了医务室的门锁,两人摸了进去。
就在这时,探照灯的光亮闪过。
沈放和伍元朴躲在医务室门后,伍元朴看着手表计算着时间。
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的夜光,沈放看到伍元朴长着老茧的手,突然问:“你越狱就是为了那秘密账户?”
“当然。”
“那为什么不把账户的密码想办法传出去,既然监狱里的工人、厨子、狱警都是你的内应,传个消息总比人跑出去容易。”
伍元朴一愣,反应了片刻才解释说:“那账户太重要,告诉别人我不放心。”
这一刻,沈放起了些疑心。
这时,伍元朴已经计算好时间,探照灯扫视到别的区域时,伍元朴起身从医务室的床下面拿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铁棒,两人爬进了通风口,对面正好是管道井房的维修窗口,两人爬了进去。
在管道井房内,伍元朴用铁棒撬开了管道井盖,两人钻了进去,从管道井另一个口端爬了出来时候,外头是一片树林。
一条小路穿林而过,远处,一辆破旧的货车停在路边。
伍元朴将铁棒扔在了一边,走在前面。沈放警觉地看了看四周,就在这时,他从伍元朴的眼镜里看到了狡猾的目光一闪而过。
伍元朴放心大胆往前走,并说着:“那辆货车是等我们的,到了城外,我们就安全了。”
晨光的树林中昏暗而静谧,沈放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收回目光,默默的拾起了一边丢下的铁棒,跟着伍元朴走了过去。
接近伍元朴后,突然间他猛地挥动铁棒,狠狠砸在伍元朴的后脑上。
伍元朴喊了一声,应声倒地,沈放并没收手,而且继续挥动铁棒朝伍元朴砸去。静谧的林中,一连串的哀嚎显得诡异而恐怖。
突然四周好几道手电光亮照射过来,沈放忙退后几步。
此刻再瞧地上,重伤弥留中的伍元朴满脸是血,头上留下的新鲜的血液几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