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教官向他介绍着:“沈副处长,射击场上都是我们这儿一等一的好手,200米胸靶卧射8环以上百分之百,400米胸靶卧射命中率百分之90以上。”
沈放动作没变,只张嘴问着:“如果子弹的药量减少五分之一,但又要击中600米以上的距离呢?”
这问题像是难为人一样。
“这个……”
靶场教官摇了摇头。
沈放听着没了音儿,这才将望远镜挪了开来,看向那教官:“怎么?实现不了?”
若是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那要找出这个凶手,更是一定点的端倪都没有。
“能,只是很难,那要对风向和弹道控制的非常准确,除非是36年德国教官训练的那批狙击特训生。”
沈放意外,面前的人竟连目标范围都帮他锁定了,他当即便来了兴趣:“是么?接着说。”
那教官咽了咽口水。
“36年作训处在各部队甄选出来了300名射击出色的士兵,由德国教官训练使用毛瑟步枪成为狙击手,那批人个个都是神抢手,关于他们有种传闻,说那批射手打的日本军官会在战场上不得不撕下肩章来以求活命,只可惜……”
说到一半,他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
“可惜什么?”
“几次会战后,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阵亡了,而且日本人配备了97式狙击步枪专门对付咱们的狙击手,那些射击好手能活到今天的少之又少。”
语气十分感慨,说着他朝前望了一眼,继续道:“反正军训部在册的射击好手里还没人能做到您的要求。”
沈放听着,继续望着射击场,若有所思。
“看来我运气不错。”
沈放暗自喃喃,这样少之又少的情况也都被他碰上了。
靶场教官意外:“您说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后打哈哈:“没什么,我是觉得你们作训部应该再下点功夫,德国人训练了300人制造了神话,那就说明这个神话是可以复制的。”
这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教官却毕恭毕敬应了一个字:“是。”
晚上再回来时候,白天准备好的一场戏便要登台了。
因为再灯上做了手脚的缘故,沈放推开门的时候,屋里的桌上点着蜡烛,光线十分昏暗。
他照常将衣服、帽子脱下挂在了衣帽架上,里头正在做饭的姚碧君听到声音后从厨房探身出来。。
“我待会儿得去加班,回来给你做点饭,省的你又去外面吃,你的胃打小可就不怎么样。”
平常语气,却又带有关心。
沈放曼然一笑:“我胃不好你倒记得挺清楚。”
接话也十分自然:“对了,干嘛不开灯?”
姚碧君脸色为难:“客厅的灯坏了,我又不太敢去修。”
“哦?是吗?”
他故作好奇,从边上端来椅子,站在上面将故意虚拧的灯泡阖上。
灯丝泛红,迅速点亮起来,可随后火花一闪又发出一声炸裂的响动来。
电线短路,整个屋子的灯火全灭了。
沈放好似被电了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姚碧君吓了一跳,忙伸手将他揽住。
“你没事吧?”
沈放装着松了一口气,接着直起身来拍拍手上的灰:“没事,这公寓线路太旧了。”
正说着他意识到手上不对,低头一瞧,手指被灯泡的碎片划了一道长口子。
姚碧君一惊:“你流血了。”
她脸上满是焦急,回身去老地方将药箱拿了过来。
许是因为身份特殊经常受伤,沈放的药箱总是准备的满满当当的。
好在之前点了蜡烛,此刻烛光勉强能够将周身照亮,她借着烛光给沈放包扎了起来。
“口子还挺深的?疼么?”
那眉眼里的东西骗不了人。
沈放瞧得仔细,心情复杂,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只能装作漫不经心,抬着头不看姚碧君。
“要我说,不用包扎,子弹都打不死我,灯泡的碎玻璃算什么。”
这温存的场景让沈放不舒服,他说着想要抽手,却又被姚碧君一把拽了回去。
“还是包起来好,万一感染了可不舒服。”
他没有再反抗,等姚碧君包好松了手,表情又忽然冷了下来:“这两眼一抹黑的,你也别做饭了,先去上夜班。我也回局里,白天一些事儿还没有做完,正好趁这个空档,把事儿给补了。”
说着他站了起来准备去换衣服,却又突然想到什么,指了指桌子上的三明治,说着:“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份三明治回来,你待会儿带到单位去,饿了就吃。”
姚碧君定定立着,没有表情,嘴唇动了动。
“你好像什么都算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忙活了。”
他自然有他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