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京城里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罗立忠正在办公室里把玩着手里的鼻烟壶,沈放推门而入,脸色焦急,直接将一份资料递给罗立忠。
“罗兄,又发生了两起案子。”
罗立忠接过来,仔细翻看着。
一边沈放跟着解释:“一起是在德宝饭店门口,还有一起是在和平大戏院。技术科查了死者身上的伤口、杀手所用的弹头,和在婚礼上袭击我的子弹完全吻合,那个刺客又出现了。”
这还真是天翻地覆了。
才消停了几天,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沈放阴着脸,面色凝重,连声音也不由地低了低:“刺客杀的人都是曾经在汪精卫政府里担任过职位的军人,除了我以外,无一幸免。”
细思恐极,如果不是侥幸,那么今日他又何尝能立在这里。
罗立忠瞧着沈放,考虑得倒是周到,缓缓说着:“那他很可能还会向你动手,要不,我派些人手保护你?”
那样的神枪手想要杀一个人,岂非是几个特务就能够阻止的。
沈放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用,我巴不得他再出现一次,他敢动手,我必然不会让他溜走,有人保护我,他可能反而不敢出来。”
罗立忠却并没有由他的意思,他需不需要是个一回事,而自己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还是小心点好,别为这没来由的家伙把你搭进去。加强保护也是应该的,这事儿我来安排。”
他说着将资料搁在桌上,说完了这事情又想起别的来。
“对了,我正要告诉你,战略顾问委员会的何主任把修路的规划批了。咱们买的那块地价格飞涨。幸亏有你的提醒,承接路政工程的公司的股票的确涨的很高,但是,我们只买点股票好像不太合适。”
他就像条嗅觉灵敏的狗,总是能偶自动地嗅到铜臭的味道。
“怎么,罗兄相当庄家?”
沈放将脑袋微微意外,眼神怔怔地瞧着罗立忠。
罗立忠嘿嘿一笑:“还是沈老弟脑子灵光,一点就透啊。”
沈放便也跟着他笑。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眼下就不是跟自己商量,而且这条路也没什么错。
“行,那我一切听罗兄的安排,罗兄的安排一定没错。”
“明天我会约路政公司的人来南京谈一下股票的生意,地点在中央饭店中餐厅,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毕竟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他接话很快,准备的倒是周全,而且将这事情轻而易举就推到了沈放身上。
沈放闻话心上有些无奈,可面上不敢表露分毫,只说:“好啊,谈生意的事儿我更有兴致。”
隔天中午,在中央饭店的包厢门口。罗立忠、沈放与路政工程公司的徐老板从包厢里走出来。罗立忠一直都是笑着说话,热络地跟着徐老板握手:“咱们合作愉快啊。”
“当然当然,这次的生意多亏了罗处长照顾。”
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两边都高兴。
罗立忠麻烦了沈放,这会儿需要给点关注,忙说:“你得谢咱的沈老弟,炒作你路政公司股票的主意可是他想出来的。”
徐老板回头看了一眼沈放,这样的人他不喜欢,但却是禀着不得罪人的想法说道:“你们二位谁都是我的福星、靠山。”
就在这个时候,罗立忠对沈放使了一个眼色。
沈放会意,随即开口:“徐老板,您这话说的可是好听,可我们的股票户头在上海都是被你管着,你才是靠山。”
这样的话里有话,生意人最善于捕捉,徐老板顷刻间面色惶恐,急忙摆手:“别别,沈副处长千万别这样说,您二位的户头只是我找人代管,钱一分不少都是您二位的,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一个子儿。”
这样的世道,敢去得罪军统的人,实在是活腻了。
沈放收放自如,又露出一股释然的神色,不过话里依旧隐含颇多。
“那好,徐老板可得说到做到,账目别错了,你在上海、老家宁波的两大家子人可都还靠着你呢。”
这番话说的徐老板额头冒汗,有些不知所措。
“不,别,沈副处长,您这话说的,我……我……”
罗立忠忙跟着在边上打哈哈缓和气氛:“好了好了,沈老弟怎么那么多心,徐老板是咱们自己人,对吧。”
他歪过头算是求证。
徐老板眼睛瞪得十分大,忙跟着应和:“那是,那是。”
罗立忠没有再说别的,只吩咐旁边的人道:“行了,今天就这样,我找人送徐老板先走。”
这话一出,徐老板长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出了一大颗汗珠子,咽了口唾沫。
旁边一个军统的军官走过来带着他离开,恭敬低头之后,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