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处长,这冯立新的档案有问题。”
他脸带焦急,一边说着一边将档案递给了过来,并加以解释:
“通过冯立新给警察局留下的户籍资料现实,他是从保定迁入到南京的。可我们查过保定的户籍档案,迁出的冯立新在日伪时期已经病死了。现在这个冯立新应该是冒名顶替。”
沈林抬手接过来翻阅着资料,忽然抬头问着:“他屋里发现的那些商行、贸易公司查了么?”
李向辉点头道:“查了,他用冯立新的名字往返南京和苏北地区做生意,而且很多还都是棉花、粮油、食盐等紧俏物资,这人十有八九是中共的潜伏人员。”
合上资料,沈林摸着额头,似乎有些焦虑,最后依旧决定不打草惊蛇。
“暂时不要惊动他,看看他跟什么人联络。”
不过事情并不由沈林,他不抓人,有人帮他动手。
三天后的下午,中统大楼门口。沈林正要上车离去,李向辉追了过来,贴近他小声对着他耳语:“吕步青抓了冯立新。”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两回了,沈林脸色大变,转身忙往中统大楼内走去,步速极快,直奔吕步青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吕步青正悠闲地品着茶,面带笑容,瞧上去心情正好,见了沈林语调阴阳怪气:“呦,沈处长。”
沈林面无表情,双目似箭一般锋利,质问着:“行动科抓捕冯立新为什么不知会一声?”
吕步青依旧笑着:“知会什么?”
“冯立新我已经安排人全天跟踪监视了,你为什么抓人?”
他语气未变。
吕步青放下茶杯起身来与沈林对立,却是故意装傻:“那就奇怪了,我怎么知道你沈处长在盯着冯立新?我还当是我的兄弟发现的这个共产党呢?哎,不好意思了。你沈处长也是,既然有目标了,干嘛不通知我们行动科。”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一样。但是吕步青不承认沈林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这样倒打一耙,听上去反倒是他自己有问题想要隐瞒什么一样。
“你……”
奸诈狡猾,义正言辞,倒是噎得沈林无话可说。
见沈林这样子,吕步青变得更加得意,一边从坐间挪身走了出来绕到沈林身后,一边说着:“不过,沈处长,你的那套没用,盯了五天,连个屁都没找着,我这还没等上老虎凳呢,他什么都招了。”
共党向来都是硬骨头,硬的向来不吃,这一回倒是奇事。
沈林听了后冰冷的眼光忽然间有些动容,虽然诧异,但目前来说,似乎追问冯立新更要紧一些,他便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出门又朝着审讯室去了。
吕步青正得意,没料想他这突然的举动,立在原地喊了两声,见沈林头也没回,便也无奈跟在了后头。
他到的时候,新一轮的审讯已经开始。
沈林正襟危坐,持笔在纸上挥洒,冯立新声息微弱,正在交代着:“我本命叫丁志诚,在南京跟一个代号‘苍耳’的人接头,对方是你们军队系统的人,而且应该潜伏很久了。”
他悄悄往里走着,到刑具边上站定,接着又听沈林问道:“你的任务是什么。”
“对方给我单据,我用单据去库房领军用物资,钱再汇入‘苍耳’指定的户口上,我再将军用物资送到苏北根据地。”
回答流畅,不过似乎没有什么有用的。
见他说到这儿便停了,沈林停笔抬头看他:“就这些?”
对面的人狼狈不堪,但是依旧表现得不想配合,没有继续说话,一边吕步青也不等沈林发话,直接摆弄起面前那些刑具以示威胁。
冯立新闻声朝边上望一眼,即刻面露惧色松了口:“那些货物里应该还有夹带的情报,可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只负责把货送到根据,那边有专门的人负责情报的交接。”
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人不过是一块棋子罢了,能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想要了解更多,必须将跟他联络的人都揪出来才行。
沈林满意记述,毕了继续往下进行着:“‘苍耳’是谁?长什么样?在国民党什么系统,什么职务?”
意料之外,冯立新依然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吕步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他面色焦急忙解释着:“我真不知道。我跟他只见过几次面,对方伪装的很好,见面的时候不是在晚上,就是在车站,或在广场这样人多的地方,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只是交换书包。”
这样的解释足够可信,吕布青和身林对视一眼,沈林接着并没有继续追问,扫了两眼桌面上他之前的口供,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说对方跟军队有关系?”
“因为通过他做的生意都是军用物品,不是军队的人不可能搞到这么多军需品。”
这句话说完,他目光停留,忽然瞧见一行字,继而抬头:“你口供上说最近还有一次接头的行动?”
冯立新快速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