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辉和门口的特务吓了一跳,那人拿着钥匙回头狐疑:“李秘书,这门开还是不开啊。”
李向辉看看审讯室的方向,那边中统局的人和保密局的人在纠缠吵闹,审讯室里吕步青用刑的生意还在持续。
“快去,让吕科长停下来,那边安顿好了再开门。”李向辉吩咐着。
特务甲点头刚要走,可突然间,休息室的门被从里面猛地被踢开了。
只见门里面的沈放脸色苍白,满头是汗,勉强挺立身子,冷冷地问李向辉:“你们把我锁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身后的窗户依然开着没来得及关上,风扬起了白色的窗帘,不过这一细节并没人注意到。
李向辉神色尴尬。这时,保密局江副官冲过来。
”沈副处长,他们在给秦参谋动刑。“
沈放瞪了李向辉一眼,接着推开众人朝审讯室奔去。
等慎防闯进刑讯室的时候,吕步青等人已经停下手来。
秦参谋脸色惨白晕倒在椅子上,地上厚厚的字典已经扭曲变形了。
沈放目光冷冷盯着吕步青,那神色仿佛一支十分尖锐的利剑,声音不大,但咬牙切齿:“吕步青你要干嘛?”
吕步青没说话,他喘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接着又问:“问出什么了?”
吕步青模样倒得意,这样似乎还并没有消气:“你只要别管闲事,我一定能问出来。”
沈放咧嘴角一笑,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那他就替他那个哥哥管一管。
“好,我还就喜欢管管闲事儿。吕科长,你好像在西祠胡同养了个小妾是吧,唐人胡同也有你个老相好对么?哦,好像唐人胡同的那个更年轻点,还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吕步青似乎并没有想到,明显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放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和你手下的人再动秦参谋一个手指头,嘿嘿……”
他冷笑了两声没说下去,吕步青脸色变得铁青起来,这显然对他十分奏效。。
“今晚就到这儿,我先走一步,我得把今天晚上看到的事儿跟毛局长汇报一下。”
早晨的五里坡薄雾霭霭。
天未大亮,车灯照了过来,穿透薄雾,照亮了远处一男子的轮廓,是任先生。
车停了下来,任先生上了车,开车的正是沈放。
“这是秦参谋拿到的资料。”
沈放目不斜视,将一份胶卷递给任先生。
任先生拿到手看了看,回他道:“我会尽快传递到老家去。”
这事情倒好说,可秦参谋要如何让脱身,他自己要怎样才能不暴露,这才是问题。
“明天就可以接秦参谋回保密局了。”
本来人到了自己的手里应该更好办才是,可他仔细想了想那日王主任和罗立忠的谈话,忽然间变得更加忧心起来。
“人到了保密局还有机会么?”
沈放面露忧色:“很难,盯着秦参谋的人很多,国民党军队系统里有个秘密的组织叫金陵会,势力很大,秦参谋应该掌握了金陵会某些秘密交易。所以,我担心到了保密局也许他更危险。”
“那更得想办法,越拖对我们越不利,耗下去或许会牵连更多的同志,特别是危及到你。”
这一点沈放又何尝不知道呢。
任先生说这句,两人沉默了半天。他或许觉得气氛有些僵,主动打破局面:“好了,秦参谋的事儿我来想办法,不过你要把接他出来中统局的时间和路线告诉我。”
“你想半路劫车?”沈放意外。
任先生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考虑这个方案。”
“这可是在南京!在大街上劫持保密局的车辆,成功几率能有多少你想过么?你带去的人估计都回不来,包括你自己!”
这样的办法太过冒险,而且国民党方面的人不可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到时候只怕是有一出瓮中捉鳖要演。
任先生语气坚定:“那也得试试,不能看着自己的同志见死不救。”
沈放若有所思,接着抬眼看了看任先生,该是早已经有了想法:“你真想冒险,倒不如试试我的办法。”
“你的办法?”
“对,但这法子有点复杂,需要组织上帮忙,我一个人完成不了。”
……
车子缓缓开到了中统局门口附近停了下来。
车窗外是中统局大楼,沈放跟任先生解释着:“明天上午,我会带秦参谋从这里离开。”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接着说道:“从中统局把秦参谋带出来后,我会在前面路口左拐,再朝中山路转过去。接秦参谋的时间是清晨,路上人很少,对我们的行动会很便利。”
沿着他说的路线走着,最后他们车子拐进了一条马路,马路尽头是个十字路口。
沈放把车停下,与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