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两日宁静的时光,偶尔出去查一下相府店铺的经营情况,实则是在视察民情,贺菱芷这几日的生活倒也规律的紧,就连碧珠也被她留在府里习武,女孩子不需要太强悍,但自保能力还是需要的。
既然重生,为了让史书上增添一笔对百里晟执政期间的暴虐,贺菱芷必须守护好这片江山,让它盛世溢彩。
坐在马车之上,一身男装的贺菱芷,一手搁在膝头上,另一手拿着本书籍在看,在研究着预防时疫的良方,不能将重担都交与韩子焉一人,虽她自愧不如韩子焉的医术。
这几日来,布局的十分顺畅,明儿便可以除去个别碍眼的人了,谁让慕远山好死不死的,竟是被慕廉当枪使唤,亲自去买凶要杀贺菱芷,若要贺菱芷不计前嫌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人犯我,必加倍还之。
这是贺菱芷做人的信条,从未改变。
“发生什么事?”马车突然停下,贺菱芷清润的开了口。
“主子,一群难民围住相爷的官轿,我们要不要……”车夫请示的问着。
“哦?”贺菱芷轻应了一声,素白的玉手掀开了车帘,朝外看去,只见不下百人的难民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围堵了慕廉的马车,远远的便能闻到刺鼻的恶臭,可见境遇之狼狈。
一抹恼意自贺菱芷的美眸闪过,想她费尽心力的为百里晟谋得这江山,绞尽脑汁的安抚民心,创一时的太平,却在百里晟的暴政之下,将她留下的羽翼渐渐剪断,竟落得民不聊生。
如此下去,大炎国无序敌国来侵,便沦为亡国。
“将车停在一旁,等。”贺菱芷一声令下,便安坐于马车之内,相信如此的情况,早已有人通知了慎王百里旗嘉,贺菱芷倒是想看看百里旗嘉会如何处理,是否值得她倾尽心力相助。
难民激愤难挡,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因慕廉未能给出安抚的答案,加之有侍卫出言恐吓,难免已经有了暴动的倾向。
冷冷的勾起唇角,贺菱芷虽未看一眼,却也心下了然了。
已慕廉的本事,安抚民心自是不再话下,可他竟然将民愤激起,还真的是摩族的得力谋臣,而难民之中那有心放矢之人,怕也是慕廉的一丘之貉。
“驾。”随着马蹄声的逼近,贺菱芷好看的秀眉皱起,这马蹄声从巷子的两侧而来,一方人马是百里旗嘉,那另一方又是?
撩开车帘,朝外望去,贺菱芷的眉头不仅仅是皱起而已,这次拧的快要看不出眉毛的形状了。
只见百里旗嘉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银白的蟒袍为他添了几分的俊雅,比之百里连城要稚嫩几分的俊颜,有着截然不同的俊美之色,也算得上是烁烁其华了,奈何与迎面而来的百里连城一对比,顿时失了几分姿色。
同样是皇子出身,百里连城无论以何种姿态出现,总会有让人不忍移目的资本,更是高贵的让人想要膜拜,可百里旗嘉正是缺乏了这样的气质。
“这个混蛋,他来凑什么热闹?”贺菱芷不悦的暗骂了百里连城一声,见百里连城揉揉鼻子朝自己这边看来,忙放下了车帘,躲了起来。
今日与百里连城接触过多,这可不是贺菱芷想要的,她的心需要宁静。
“六皇兄逍遥惬意,怎也来了这里?”百里旗嘉拱手,看似温文的举止,不失大度之气。
“不过是出来散散心而已,纯属路过,凑凑热闹。”百里连城优雅的撩了一下长发,紫色的蟒袍在阳光之下,那金丝线绣着的蟠龙褶褶生辉,与他眸底的光辉相辉映。
“既然如此,不打扰六皇兄雅兴了。”百里旗嘉也不多做交谈,马鞭凌空一挥,发出震天的响声,让原本喧闹不已的难民都暂时的安静了下来,只见百里旗嘉端着姿态,不失威仪的喝道:“吾乃当朝六皇子,慎王百里旗嘉是也,尔等有何冤屈,今日大可言来。但京都之内,何以喧闹?尔等皆为我大炎子民,受百里王朝庇佑,若有苦楚大可到衙门击鼓,何以围堵丞相轿撵,触犯刑律?”
百里旗嘉的话一出口,让不少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造次,山呼王爷千岁的叩拜之声不绝于耳。
可也有胆子大的,在人群里喊道:“慎王有所不知,我等是来自昊都以外各地的难民,因天灾所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可朝廷播下的赈灾物品,却无一粒米粮,无一粒银钱交与百姓手中,告状之人更是不少被当场杖毙于大堂之上,我等实在没了法子,才来请求丞相大人直达天听啊。”
这人的话一出,不少的难民都跪了下来,原本乱作一团的百十于人,哭坐了一团,多数是老弱病残,场面令人为之心酸。
“既是告御状,自有大理寺龙鼓之地,尔等如此行径,与胡匪并无差异,岂是良民所为。”百里旗嘉不悦,显然对难民的举动很是不满,若非需拉拢民心,怕是一句赘言也不会有。
“慎王千岁,不是我们存心闹事,实在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呀。”一命抱着婴儿的老妪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身上的破衣衫已经不能遮挡身体,脏污的肌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