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菱芷,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让你做当家主母!母妃说我以后,要让最喜欢的姑娘做当家主母——我最喜欢你了!”
百里连城稚嫩的誓言声又一次的响彻脑海之中,那红扑扑的粉嫩玉面,与妖娆狂妄之人融为一体,却叫贺菱芷乱了心思。
院子里,碧珠隐约听到屋内有响动之声,忙提着还会伤到自己的长剑闯了进来,一脸紧张,却又保护姿态十足的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有声音。”
“无妨,是我太累了,不小心跌了一下而已。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欲速则不达。”贺菱芷淡淡的一笑,已经收好莫名的思绪。
那似惆怅、似欣喜、似悲伤的感觉混杂在一起,令她十分不适。
这样的情绪,贺菱芷并非没有体验过,只是这人不该是百里连城的,不是吗?
“小姐可有伤到哪里?奴婢这就去请大夫。”碧珠紧张的说着,便要离去。
“无妨,只是有些倦了。都早些安置了吧,明日带你出去透透气,这相府里着实是闷人的紧。”捏了捏碧珠因练剑而有些发肿的手,贺菱芷不舍的说道。
习武,那是需要毅力和代价的,自己自小便经历过的,自是明白其中的苦。
“那小姐早些休息。”碧珠犹疑了一下,美目扫过并不宽敞的房间,确定无事,这才离去。
而屋外,那名负责教碧珠功夫的教习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垂首等待着,这人正是十二地支的未,身份乃是江湖剑客,人称无名公子。
待碧珠回房之后,无名朝贺菱芷的屋子看了一眼,便也转身离去。他如今的身份只是教习,即便明知主子的房间有人闯入,但若不危及到主子,他便不会介入。
而主子安然无事,是谁进入主子的房间,并非是他该过问的。
“主子,这创伤药每日外敷,可尽快消肿。”待院子里清静了之后,午才现身。
在靖王来之前,午便已经来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现身罢了。
十二地支各有所长,功夫或许不是最好的,但十二地支最大的本事便是善于隐匿自己,无论在任何场景,都能做到全身而退,除非一心求死。
犹如,被乱箭穿心的申和戌,他们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方式为主子尽忠,又何尝不是给其他人活下来的机会呢。
“靖王他……”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抚摸着作痛的额头,贺菱芷犹疑了一会,化作冷声问道:“诸王皆暗自招兵买马,靖王那边有何动静?”
“靖王日夜笙歌,府内未有异常,一切如昔。”午如实回答。
然而,听到午的回答,贺菱芷却是皱起了眉头,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贺菱芷都不相信百里连城会谨守臣子的本分,对皇位没有半分觊觎之心。
要知道,当年华贵妃之死,种种迹象表明,都与百里晟脱不开干系,这也是贺菱芷当年会与百里连城拔剑相向去警告的原因之一。
“主子,靖王那边可还需布防?”午请示着。
“严加布防。”贺菱芷认真的吩咐着,挥了挥手,示意午可以离开了,这么多的讯息,够她看上一会了。
只是,当午离开之后,贺菱芷却又陷入了沉思。
比起那些心怀不轨的王爷们,百里连城这份风流不羁,才是最大的威胁。
怕只怕,百里连城并非无心皇位,而是他藏的太深,便是连十二地支和中机令的实力都探查不得。
这个男人,深藏不漏,将会是慎王百里旗嘉登基的最大障碍。
“大炎已经风雨飘摇,经不起一而再的改朝换代,若是报了仇,你可情愿一世逍遥?”望向窗外的星空,贺菱芷轻喃着,每每遇到百里连城的事情,她总是会若有所思,无法雷厉风行。
卿本佳人,奈何不能与世无争,惟愿不与他争,否则定会生死两茫茫。
十年前的一剑,已经入心。十年后,不愿再有兵戎。
时光如掌心的沙,转瞬已经是新帝寿诞之日,各府的名媛皆盛装以待,或是珠圆玉润,或是瘦柳扶腰,香粉扑鼻,珠玉加身,比御花园里的百花还要争艳。
合正宫内,文武百官无不在借此机会拉拢关系,所带之子女更是成为了结交的工具,政治联姻无疑是拢故人心的最佳方式。
“爹爹,女儿有些不适,想去外面透透气。”贺菱芷欠了欠身,不失仪态的同慕廉打了声招呼,便走出了合正宫,这样的场合她本就不喜欢,更不喜慕廉急于将她引荐给其他人,好似推销货物似的。
看着贺菱芷不等自己答复便转身离去,慕廉气的脸都黑了,却不得不与其他官员假面言笑。
“相爷好福气,有紫妃娘娘在宫中得圣宠,又有了龙嗣。如今四小姐更是出落的出水芙蓉一般,想来定会为相爷添喜的。”户部尚书一笑,说出来的话不知是真心恭维,还是在打慕廉的脸,只是得到了慕廉皮笑肉不笑的回应。
“下官听闻,四小姐曾与恒国侯府的小公子定下婚事,却不想……”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