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百里连城却笑不出来了,他可是十分了解百里晟的,绝不会做无用功,对贺菱芷这般的好,怕居心叵测。
已经错过了一世,这一世绝对要护贺菱芷的周全。
原本想要喊冤的长国侯,在听完圣旨的内容后,脸色一片死青,若这圣谕早些传达,他定不会惹贺菱芷不快,至少还可以享侯爷俸禄,倒也一生富贵。
恭喜之声不绝于耳,贺菱芷只是以浅笑回应,内心的凌乱唯有她自己知晓。
下意识的朝百里连城望了过去,见他一脸的忧色,贺菱芷的心越发的沉重起来,果然不是她多心。
“四小姐,老爷病重,吐血不止,请四小姐拿个主意。”小厮慌乱的声音传来,扰了满园的喜色。
“什么?”贺菱芷惊呼,唇畔不着痕迹的勾动了一下,立即奔走在最前方,不忘对碧珠吩咐道:“碧珠,请韩神医一同前往。”
贺菱芷以孝女之态狂奔,便是少了闺秀之态,仍好评不断。
唯有如此大仁大孝之人,才当真不愧于孝德郡主之称,实至名归。
提着裙摆,贺菱芷一路狂奔,身上的披风随风而起,宛若展翅翱翔的蝶翼,凭添几分的艳丽之色。
头上的珠钗作响,显示着贺菱芷是多么的匆忙,而翩飞的墨发更是在黑夜中拉开唯美的弧度,如丝绸般,所到之处遗留芬芳。
“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爹爹竟病的如此之重?”进了内室之后,贺菱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慕廉,眼底滑过一抹冷意,故作担忧的怒斥道。
“奴婢们寸步不离的守着相爷,期间只有三姨娘和夏姨娘,及长国侯来过,让奴婢们在外面等着。除此之外,奴婢们真的没敢偷懒啊。”丫鬟被这么一吓,噔的跪在地上,生怕贺菱芷会责罚。
自古殉葬的奴仆不少,可哪个奴才是真心陪葬呢?
睨了丫鬟们一眼,最厌烦动辄流泪的柔弱女子,贺菱芷挥挥手,不耐的说道:“到外面去候着吧,把刚才所言,如数告知太傅大人。”
“是。”如获大赦一般,丫鬟们鱼贯而出。
待丫鬟们走后,贺菱芷朝正在诊脉的韩子焉望过去,语气平和的问道:“情况如何?”
“毒入心脉,加之染了疫疾,无可救药了。”韩子焉摇了摇头,却没有怜悯之意。
“让他保持清醒。”贺菱芷交代了一句,便坐在了床头的小凳之上,待慕廉幽幽转醒过来,扬唇笑道:“爹爹想必是恨毒了女儿的。”
故意以父女相称,贺菱芷本就语音甜软,这么一笑更是令人心神荡漾,但慕廉眼中的恨意却未丝毫改变。
“爹爹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我,如三姨娘和夏姨娘之流,也没办法对你下毒手不是?”贺菱芷笑容更加甜美了,手里赫然呈现了一个算不得精致的荷包,正是她上午亲自放在慕廉床边的,在刚才验证的时候就掉了包。“不过,爹爹要恨也应该恨那些真正对你下毒手的人,三姨娘和夏姨娘可是爹爹的枕边人,为了除掉竟不惜下如此的重手,爹爹可真是好福气呢。”
掩口娇笑着,贺菱芷明媚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亲情,只有冷漠。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慕廉怒气增重,但对贺菱芷也不会有半分的释怀。
“爹爹这话,若是给天爷听到了,还以为儿女有多么不孝呢。”贺菱芷倾身,轻轻的拍了拍慕廉的肩膀,柔声道:“爹爹放心,慕廉丞相可不会轻易便死去的,这相府也会再风光个几载。”
“你什么意思?”慕廉眯起了眸子,却难掩求生的欲望。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贺菱芷轻轻的击掌,自暗房内走出了一个身影来,赫然就是慕廉的模样,只是身材略微消瘦了一些。
“主子。”那人拱手,低头参拜,开口却是女声。
“辰,辛苦你了,要替慕廉老贼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受人唾弃。”亲昵的拉起了假的慕廉,贺菱芷微微叹息着,面前这张人皮面具之下,可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十二地支的辰,最擅长易容之术了,更是杀手出身,武功了得。
“能再为为主子效力,晨露死而无憾。”虽是女子,可晨露开口却比冰山还要冷上几分,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只有坚定和忠诚。
“终是为难你了。”贺菱芷再度叹息,却也庆幸着晨露的及时归来,否则接下来的戏码还真不好唱了。
“你……”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慕廉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贺菱芷,你了半天,仍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是……”
“没错,我是。”贺菱芷给了慕廉肯定的回答。
“不,不可能的。明明已经死了,挫骨扬灰,怎么可能……”慕廉不可置信的望着贺菱芷,似乎想要看她是否如晨露一般戴着人皮面具。
十二地支只听命于贺菱芷,慕廉也只知道十二地支的存在而已,便是百里晟想要将十二地支拔除,却也只能等待他们自投罗网,根本无法主动出击,完全是无踪迹可循。
“世人皆知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