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德孝郡主救了无数感染瘟疫的百姓,还给他们银子,让他们安家,简直就是活菩萨啊。”
“我道怎么如此眼熟,曾在相府见过德孝郡主一面,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请受民妇一拜。”
随着这个民妇跪拜,其他人也都跟着跪地叩首,直呼郡主千岁。
依旧稳坐如山,一抹悲凉却自贺菱芷唇边漾开,甚至是自嘲。
不记得何时,她也在这里接受过百姓朝拜,因她以一己之力,独挑摩族三大将领,逼得摩族不得不退兵休战。
那时,她是尊贵的皇后,以国母之态来爱护她的子民。
如今,她的身份是杀她之人所赐,再也不能振臂高呼于主位之上。
“大家起来吧。”贺菱芷语气柔和,在众人站起身子后,贺菱芷淡淡道:“本郡主希望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有国才有家,大家团结一致,外邦必无法侵犯。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而害了负责保家卫国的兵将,岂不是在伤害自己亲人?”
用百姓们听得懂的话,远比用官架子来施威,更有效果。
“郡主说的对,险些被那些人给骗了。”那受过贺菱芷恩惠的妇人第一个站出来应声,自然也得到不少的回应。
但是,却有些人心情并不是如此的,他们感念着德孝郡主良行,却也怀念贺皇后在世时的盛世,那时百姓们的生活,可是无比的富足与欢乐。
不过两三个月而已,贺皇后崩毙的消息尚未过去,百姓已经水深火热两重天了。
“但贺皇后年轻体健,当真是亡于恶疾吗?”有人质疑。
“贺皇后归西,确实是大炎国的损失。但红颜天妒,也是命运使然,若贺皇后在天有灵,定希望她用尽一生守护的国家繁荣昌盛,希望她拼搏性命保护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并未正面回答那人的话,但贺菱芷清灵的声音却让百姓们懂得日后该如何做,才是真正的怀念贺皇后了。
见民心已定,贺菱芷留下了一块碎银子结账,便漫步的走在出关的路上。
同样的一条路,不一样的身份走来,感受截然不同。
半载不到,百里晟能将大炎国治理的民怨如此之深,更是内忧外患,也算是千古一帝了,不让他从龙椅上下来,老天都不能容。
皇宫内苑。
下了朝,百里晟便来到合欢宫,便是与清歌没什么话,也自在舒心。
最近神思疲惫,唯有在清歌身边能够暂时缓解那份不适,或许是她不献媚,不争宠的缘故,百里晟也越发的乐得来此。
只是,百里晟哪里知晓,他越是来清歌这里,中毒越深,已然衰退了脏腑的功能。
正在点着熏香,这些事,清歌喜欢亲力亲为,也更加让宫人们对她多了几分真心尊敬,都争着要来合欢宫当差,只是不懂为何皇帝一来,清妃就遣退了他们,便是开着门,也不让他们进来伺候着。
“爱妃点的是什么香?这宫里只有你这处有。”百里晟挑眉看来,每每闻到这香味,就会觉得神清气爽,时间一久,便会想念。
“这是臣妾自己研制的,暂未取名字,不过是加了几味清神醒脑的草药,混杂了几种花蕊。”清歌简单的介绍着,盖好了香炉的盖子,伸手拂了拂香气,深吸一口,这才转身对百里晟说道:“皇上若是喜欢,臣妾便再赶制一些,回头送到御书房去,也好让皇上在批阅奏折之事,不那么烦心。”
“如此甚好。”百里晟点头,他却有此意。
“皇上今日可在合欢宫用午膳?”清歌慢步走近,柔声询问道。
“你看着安排吧。”拿起一本奏折,百里晟没有再找话题,两人多数时间这般相处。在清歌转身之际,百里晟又道:“朕知你与其他妃子不同,喜欢亲力亲为,但有些事交给宫人去做便好,别养残了他们。”
“皇上惯会说下,臣妾是怕将自己养残了,学了后宫姐妹们争宠之术,这才让自己忙碌些。”清歌柔和的一笑,虽柔美,却少了热情。
“清妃最出众的便是明是非,最得朕心的,便是不献媚。”百里晟抬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语不那么冰冷,很喜欢与清歌相处时的自然,也不必刻意接受妃子的奉承与承欢,唯有她不争宠,更与前朝没有关联。
“如此,臣妾更不能事事寻宫人来做,否则这合欢宫也迟早会变成冷宫的。”清歌淡笑。
“清妃可怕?”百里晟挑了下眉头。
“怕与不怕,臣妾自个儿做不了主,唯有守的内心的一方宁静之地,乐得当下。”微微欠身,清歌给了模凌两可的答案,敛下的眸子不知是何情绪。
没再说话,百里晟专心奏折之上,清歌抬头,美眸在百里晟身上停留了片刻,看了看他的气色,眼底悄然滑过一抹复杂,却终是转身离去。
便是百里晟待她如何的不同,清歌的芳心难守,仍旧无法忘记主子的交代。
百里晟,必死!
一人一骑行走在荒原之上,莫说走兽,便连飞禽也不多见,所幸贺菱芷带有足够的干粮,否则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