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孟轲的话让百里晟的眸子一冷,好在清歌反应及时,才让他的怒意又压了下去。
没有做声,百里晟冷眼望着胡孟轲,等待着他最后的评论。
“熏香无毒,里面所用的药材及花草,皆有静气凝神之效。且这些花草及玉石,皆属罕见之物,亦是对人身有意。”胡孟轲指着被紫玉放在一侧的物品,眉头紧锁,郑重的说道:“只是,这些物品若是置放在一处,便会形成剧毒,其毒性可以让男女动情,直至身子虚弱至无药可医。”
“胡御医之意,唯有这些物品放在一起,才会中毒?”百里晟问道。
“正是。”胡孟轲给了肯定的答案,将熏香熄灭之后,这才又道:“这些物品合在一起,虽是剧毒,可却需要极巧妙的搭配时间,否则药效太过明显,易被察觉。”
“既已知道毒性,胡御医可有解毒之法?”百里晟心中怒气足以杀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可此刻最重要的是稳住清歌腹中皇嗣,至于那些敢算计嫔妃的人,百里晟会以他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来。
“微臣需斟酌两日,定用心为清妃娘娘解毒。”胡孟轲躬身。
“来人,将这些物件都搬出合欢宫,不得惊扰任何人。”百里晟吩咐着,脸色阴沉。
“皇上,臣妾终日与毒药为伴,中毒颇深,不知能伴皇上多少时日。可皇上常在合欢宫,臣妾心中不安,可否请皇上问诊,也好让臣妾能安心养病?”清歌抬起头来,一脸请求的望向百里晟。
虽不愿看诊,可清妃中毒,自己的身子怕是也一样。
“也好。”百里晟伸出手臂,让胡孟轲为他问诊。
静心看诊之后,胡孟轲又一次的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一个响头,脸上不仅仅是凝重,还有惶恐之色,沉声道:“皇上,微臣不敢言论,还请其他御医共同看诊。”
见胡孟轲如此凝色,百里晟眼眸一沉,示意院首上前。
便是医术不如胡孟轲,可院首身为御医院首席御医,自是不能推辞。
问诊完毕,院首亦是面露惊恐之色,他乃是百里晟的御用御医,可若非今日有胡孟轲诊脉在前,他仍旧不曾发现百里晟也已身中剧毒,且身体耗损的程度,原比他以前记录的症状要严重的多。
“微臣失职,罪该万死。”院首连叩了三个响头,也不知额头是否会流血。
“不怪院首,该是有人在皇上和清妃娘娘的饮食中加入了延缓药性被察觉之物,否则以院首的医术,为皇上请平安脉的时候,定会发现。”胡孟轲这话说的中肯,而这要正是他亲自下的。
“皇上也中毒了?”清歌大惊,花容失色。
“与娘娘体内的毒素相似,只是添加了一抹微臣尚不能下定论的药物在其中,中毒比娘娘还要深几分。”胡孟轲直言,既然清歌要将此事宣扬,他亦无需隐瞒实情。“若一月之内不能清除此毒,皇上恐怕……”
胡孟轲并未将话说完,可言下之意谁人不懂。
求证的看了院首一眼,见院首点头,百里晟怒拍桌案,冷喝道:“真是好大的够胆子,竟敢毒害于朕。”
眼底的杀意四射,吓得屋子里的几人皆是跪地垂首,不敢再言半句。
“皇上,传国医进宫吧,唯有国医的医术,才能解皇上之毒。”清歌起身,半跪着,脸上一行清泪流淌。
“不行。”百里晟直接否决,扶起清歌来。
“为何不可?”清歌不解。“皇上龙体为重,关乎江山社稷,不可拖延啊。更何况,胡御医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如今各国使臣皆在,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亦是在暗中觊觎朕的皇位,若是朕中毒已深之事传将出去,只怕会因此战乱,我大炎国将危矣。”在江山面前,百里晟不做第二选择。
“可……”清歌咬唇,泪水流淌的更为汹涌,颤声道:“臣妾不懂治国之道,虽江山为重,可皇上的毒拖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此事,务必隐瞒,不能宣扬。”百里晟沉声,目光落在胡孟轲身上,道:“胡御医,国医可在相府?”
“微臣明白。”胡孟轲起身,恭敬道:“微臣会私下传达皇上口谕,与恩师一起研制解毒之法,最迟三日,定入宫回禀皇上。”
“嗯。”对于胡孟轲的上道,百里晟表示满意,挥手让一干人等退下。
“皇上,臣妾好怕……”屋内只剩下二人,清歌依偎在百里晟怀中,轻轻抽气着,语气哀婉的说道:“臣妾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本以为可以与皇上共同养育皇儿长大,却不想……”
“爱妃放心,朕不会有事,你和孩子定也会安然无恙。”为清歌拭去了脸上的泪珠,安慰了几句之后,百里晟便踏出了合欢宫。
既然有人觊觎皇位,不惜对他下杀手,又何必留下这些人的性命,与他争夺皇位?
在百里晟离开之后,清歌脸上的哀伤一闪而过,随即化作冷漠。
写好了密函,放于屋顶之上的砖瓦夹层,这是她与洛天倾联络的方式,每日将百里晟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