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贺菱芷正承受着痛楚,奈何深山野岭的废弃宅院中连草药都没有,更别说是大夫了,西山五虎虽纵横江湖多年,有着疗伤的本事,也救不了贺菱芷。
情急之下,唯有通知雇主前来,否则他们承担不起后果。
如是寻常的雇主便也罢了,本就打算报仇之后隐退的他们,还能将灭相府之事推到对方身上。
但是,这次是人情交易,他们欠了雇主人情,那么贺菱芷必须得活着。
而相府这边,晨露亦是不曾得闲,清退了所有的随从,独自一人留在暗房里审问着中毒的二虎。
十二地支各有本领,但刑讯逼供,却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晨露杀手出身,自是各中翘楚。
先前命人将二虎暴打了一顿,此刻已经是皮开肉绽,晨露这才退去了所有人,准备亲自过问。
一瓢冷水泼洒在二虎头上,晨露冷漠的来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了二虎的头发,竟是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单手打开了一个药瓶,当着二虎的面,将那要分洒在他身上。
“要杀就杀,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似的,大炎国的丞相手段也不过如此,真是叫人失望。”二虎憨厚的声音,在大喊之下有着几分的彪悍,一般的小孩子听了都会觉得害怕。
不受二虎影响,晨露走到太师椅上坐下,白皙的指尖在面前的盒子上抚摸着,头也不抬的说道:“西山五虎,虽杀人越货,却也算得上绿林里的好汉,所杀之人皆是罪有应得。”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二虎一愣,被贺菱芷认出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一个文官竟也知道他是谁,兄弟几个岂不是危险。
听着二虎呆愣的话,晨露面无表情的细数家珍,说出几个人的底细来。
“大虎本是前朝大将军之子,其父被上一任丞相所陷害,落得满门抄斩。二虎父亲乃是大将军手下参将,一并获罪,但你们兄弟二人自小一起玩耍,在外游历之际躲开了这一劫。”晨露语气不重,可说出的话却让二虎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事情,便是江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二虎如何能不震惊。
一一将五虎的身份说出来,听得二虎的眼睛越瞪越大,晨露哼了一声,略带不屑的说道:“五虎乃是女儿身,她的父亲是先帝时的太傅,只可惜过于耿直,惹怒当今皇帝,被吵架灭门,却让她逃过一劫。”
“慕廉狗贼,分明是你与那狗皇帝狼狈为奸,你们善恶不分,才害的五妹家破人亡,你还敢推卸责任。”二虎呸了一声,带着血丝,可见被打的多重。
“慕廉杀人,与本相何干?”晨露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二虎又一次愣住的神情,冷笑道:“你们四个的仇已经得报,便是这五虎的仇,本相也早已替她清理,说起来也算是你们的恩人。”
“你……”二虎看着晨露,那双清冷的眼睛让他彻底的懵了。
因为仇恨太深,五虎自是对慕廉关注已久,包括慕廉的言行举止,他们都有所了解的,可面前的这个明明长的一样,却偏偏又有不对头的地方,二虎一时也说不出来。
“不必深思了,本相既然敢对你说这个,自是不怕你会泄露出去。至于本相的身份,你也无需知晓。”晨露拍了拍盒子,玉手一扬,黑布便被她掀开,露出了一个大箱子。“本相知你们五虎并非作恶多端,却也不认为你们是善茬。今日,本相可以折磨你致死,再利用你来引你的几个兄弟,一并剿灭。”
“你敢!”二虎大吼,绑缚着他四肢的铁链被拽的嘎嘎作响,不知会不会断裂。
“敢于不敢,不是说说的,而是做了才知道。”晨露起身,抱着箱子来到二虎面前,打开了盒子,给二虎看里面的东西,冷声道:“这个箱子里都是剧毒之物,最喜欢的便是我刚才在你身上洒的药粉味道。”
“慕廉狗贼,老子跟你拼了。”二虎大喝一声,身子欲靠近晨露,奈何就差那么一点,便再也不能动弹,只能张牙舞爪的在原地嘶吼着。
“你放心,这些东西虽毒,却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不过会侵入你的身体,控制你的意识,任我摆布。”木盒子合上,晨露这才抬起眸子来,第一次与二虎对视,毫无语调的说道:“忘记告诉你了,德孝郡主善毒,你们那点小伎俩也不会伤到她。估计傍晚后,她便会归来,或许你们无兄弟还能相聚一堂。”
“你们父女都不是好东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二虎大声喊叫着,可这间密室乃是特殊材料所建,便是他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谈个条件,若是你们兄弟能够合作,五虎还是五虎。否则,就等着做死猫吧。”晨露语气淡淡,便是她先行开口,亦不见求人之态。
“休想。”二虎虽然头脑简单,可性子却是耿直的,不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只知道好兄弟是要讲义气的,死也不能背叛。
“既然如此,那就本相就给你们机会,自相残杀去吧。”晨露也不废话,直接将箱子扔在地上,手中一枚铜钱将箱子打的四分五裂。
在木箱碎裂之后,只见一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