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孝郡主芳踪何在?
这个问题,在场许多人都想问,而陈公公的到来,无疑是让晨露无法再隐瞒下去。
陈公公前来相府,自是代表着百里晟,不论意欲何为,正中某些人下怀。
眉头一皱,晨露眸色未变,不加理会,身为丞相,自不若旁人那般阿谀奉承一个阉人。
“丞相大人,杂家是奉了皇上圣谕前来,还请丞相大人不要辜负了隆恩。”陈公公双手一拱,以表达对百里晟的尊敬,语气里带着几分的怒意,虽是太监,可后宫与前朝哪个不是卖他几分薄面。
依旧纹丝未动,晨露彻底将陈公公藐视的彻底。
心中怒意翻滚,陈公公到底是宫中老人,强行将怒火压抑下去,露出关切的神色来,朝晨露走近两步,恭声道:“丞相大人,老奴奉旨带御医前来,为德孝郡主诊治,还请丞相大人差人带路。”
陈公公刻意高声,想以皇权压制慕廉,齐步走如今的慕廉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慕廉,怎会惧怕百里晟这个皇帝。
终于,晨露的视线落在陈公公身上,却抿着唇瓣不语。
炎帝闪过得意之意,陈公公哼道:“皇上与靖王爷手足情深,亦念着与慕女官的君臣之谊,对靖王爷与德孝郡主的婚事十分看重。再过一日余便是大婚之日,相府却发生走水之事,皇上担心婚期不能如期举行,故而派老奴携御医前来为德孝郡主诊治。”
“皇上好意,微臣谢恩。”晨露颔首,在外人面前未将不屑展现出来。
“丞相大人知皇上隆恩便好,请丞相大人差人带路,老奴也好早些回宫复命,免得扰了皇上安寝。”陈公公冷笑着,直接搬出百里晟来压制晨露。
“有劳陈公公转述皇上,小女只是皮外伤,顾及其闺誉,深夜不便让御医诊治。”晨露语音淡淡,不知情的人无不揣测他是不担心女儿安慰,还是不在意皇权威严。
“丞相大人莫不是急糊涂了?连圣上的恩宠也要拒绝吗?”陈公公声音变冷,连身子也直了起来,冷声道:“杂家不想再重复第三遍,圣上太阳靖王爷手足情深,念及与慕女官君臣之谊,故而……”
“竹新院走水,小女轻伤,却是受了惊吓,已经服用了安神药物睡下。陈公公即是遵旨而来,必是知晓皇上心思,莫非陈公公误会了皇上的圣意,想要为难本官与小女不成?”晨露亦是冷声,对百里晟的恨,自是恨及他的爪牙。
晚风之中,晨露一席藏青色的长袍,火光映着她戴着人皮面具的侧脸,无不给人一种死神逼近之感。
被吓得吞咽着口水,陈公公后背发凉,半晌才强装镇定的说道:“丞相大人心疼德孝郡主,自是考量颇多,但奴才是奉旨而来,若是见不到德孝郡主,无法向皇上交差啊。”
见晨露不语,陈公公以为自己说动了她,忙挤出笑脸来,赔笑的说道:“奴才与丞相大人相识多年,虽不敢说有几分的交情,可奴才毕竟是为皇上办事的,这……”
“陈公公知道自己是奴才就好。”晨露冷哼了一声,丝毫不惧怕陈公公拿百里晟来压制她,冷声道:“本官虽不是皇亲国戚,却也是当朝宰相。承蒙皇上厚爱,小女受封为德孝郡主,也算得上是金枝玉叶,更是我朝唯一女官,便是陈公公你身子不全,又岂可窥探病中小女。”
“你!”陈公公脸色铁青,本就在乎自己的身残,如今又被晨露如此不留情面的贬低,可见心中如何恼怒。“丞相大人。”陈公公咬牙开口。
“本官听得清楚,不知陈公公还有何事。”晨露冷漠的目光扫过,完全当陈公公是个死人那般。
“奴才奉旨而来,即德孝郡主未能一见,老奴也无法回宫面圣,唯有叨扰相爷了。”陈公公怒气冲冲的一挥衣袖,竟摆出几分架子来,不再笑面以对。
“既然陈公公执意,来人,为陈公公安置客房,不得怠慢。”晨露冷笑着吩咐,给陈公公安置妥当后,瞧了一眼几位便服的官员,冷冷的道:“各位同僚有心,本官心领了,火势已经控制,本相大病初愈,不送。”
冷漠的转身,晨露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便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皆是心思不明之人,何须以礼待之。
晨露一走,官员们自觉无趣,自是纷纷离去,只是无利不起早,这些人便是离开了,此事也定不会善了。
懒懒的坐在屋顶之上,贺菱芷饶有兴趣的喝着美酒,美丽的凤眸带着几分冷笑的看着已经败落的竹新院。
“菱儿,还好你没事。”百里连城悠悠的开口,眸子里有着后怕,也蕴含着杀机。
“王爷的桃花债还真是不少,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对本郡主下了杀手,真真瞧得起本郡主。”红唇一扬,之前刻意受伤而微显苍白的脸上,一抹狠意掠过,语气却是无比嘲弄。
“菱而放心,本王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百里连城郑重开口。
“靖王爷随口说说,那本郡主也只好随便听听了。”贺菱芷起身,将酒壶抛给了百里连城,飞身而去。
若非贺菱芷及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