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恨意,甚至是那种自骨子里散出的悲伤和绝望的痛,皆在贺菱芷身上展现出来。
瘦削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让人无法联想起来她是怎么在战场杀敌的。
可偏偏就是她,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战神,虽有不少将军也能够做到,但她只是个女人,算上重生,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
强行将要上前去把贺菱芷抱在怀里,好生的安抚一回,可百里晟只能任她哭着诉说那段谁也无法参与的过去,不忍心去看,又无法别过脸去。
这一刻,百里晟在贺菱芷重生后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后悔,他该给贺菱芷亲自报仇的机会的。
“百里晟,不论是你还是你的江山,我贺菱芷能助你的,自也能送给他人。你不是最怕我染指你的权力吗?如今,你躺在这棺材里,还是帝王之尊,可这又如何?你所在意的一切,都带不走,只会留下一世的骂名,让子孙后代都以你为耻,你将会是大炎国历史上的罪人,是你让盛世的百里王朝走向腐败,甚至是衰落。”
“我知道你听得到的,可你不敢回应,是认下了你所犯过的罪行吗?百里晟,你不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吗?莫说你罪孽深重,恶行难书,便你真的是千古一帝,我也要你遗臭万年。”
“对了,你这样的恶人,是没有资格入住皇陵的,你怎么配与先帝同住在一个陵园呢?”
“在出出殡的那天,我会亲自将你的‘罪己状’公告天下,会让你的棺桲游走大炎国的大街小巷,让你好好的领略一番大炎国的风光,让百姓们瞻仰你的风光。你放心,我会以的名义来请罪,让天下人用唾骂声送你上路,为那些枉死之人昭雪。”
“还有,几人死人的善言,你这尸身也没必要保存了,不如就化作灰烬,守护大炎国土吧,唯有如此才能表达你真心忏悔之心,不是吗?”
……
不知这样自说自话了多久,把那些本不会当着百里晟的面说的话,贺菱芷都说了出来,没有人回答,她有更多的时间来表达心里的恨,也有更多的愤怨需要表达,不是吗?
直到子夜,贺菱芷的情绪终于平静了,微红的双眼证明她哭过,却不见有丝毫的低落。
再深的仇恨,也该告一段落了,为一个害得自己不得善终的男人,没必要浪费太多的感情。
“回府。”贺菱芷低声的说着,嗓子有些沙哑,看了一眼一脸担忧的百里连城,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选择漠视。
回应不了的情,不如当做没看到。
没有想到清歌会自尽,贺菱芷暂时没有想见十二地支的打算,她需要冷静之后再面对,若是丝毫不觉得她离开昊都所发生的事情,那她便不是贺菱芷了。
只是,贺菱芷哪里会想得到,此时的清歌已经是一具尸体,若非百里连城知道清歌的身份,早已下葬了。
没有说话,一如来时那般,百里连城只是静静的跟在贺菱芷身后,只要她没事就好。
看着贺菱芷凝固了血痂的手指,有心为她清理包扎,最后只能强忍着,任由自己心疼了。
没有骑马,两人缓慢的走在大街上,用了近三个时辰才回到靖王府,而奔波了几日的贺菱芷,便是到了靖王府大门口,亦是没有机会休息。
“臣等参见靖王爷,靖王妃。”百官叩首,山呼之声在这夜晚中,让人格外听的真切。
目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许多百里晟提拔上来的官员,贺菱芷抿唇冷笑,笑这些人的见风使舵,也笑百里晟最后一程,连他培养的心腹都不去恭送,这皇帝做的可真是成功啊。
即便贺菱芷没有记住下午回府的时候,有多少人跪在这里,可也不难发现又有几个人不见了,想必是撑不下去了。
不管朝臣是真的晕倒,还是装晕,也唯有如此才能从中退出。
“大理寺卿,禁卫军统领何在?”贺菱芷冷冷的开口,即便是知道这些人目的,却不打算现在就理会新帝之事。
大炎国内,贺菱芷的眼线遍布,几日的功夫不会出现大问题。
毕竟,这世上没有几个自掘坟墓的慎王,在朝廷动荡之际,傻子才会惹事。
至于边关,贺菱芷自会派人前去襄守,幕城的问题不会再出现第二次,而叶家也会倾力相助。
“微臣在。”二人领命前来,有了百里连城得天独厚的宠爱,又有‘慕廉’下午所说的那番话,傻子才会看不清形势,这位靖王妃是必须得伺候好了的主子。
“靖王与本妃进宫查看,皇上有中毒的迹象,着大理寺卿亲查此案,若查不出凶手,提头来见。”贺菱芷这话,说的绝对够狠,可也只有她敢拿百里晟中毒来说事,大家都是刻意忽略这个问题的。
“微臣,遵旨。”大理寺卿吓的直擦汗,这个案子哪里是他一个小官员能够查清楚的啊。
抬头偷看了贺菱芷一眼,却见她转首去对御林军说话,大理寺卿心里更是没谱了,他莫不是好运用尽了?
得不到贺菱芷的暗示,大理寺卿只得退后,却听贺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