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扫了一眼丁管家。
丁管家身子微微一颤,脸色阴晴不定。
但很快,他眼神一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朝着左相,重重地磕了个响头,“相爷,奴才对不起您,有负您的信任...那些密信,的确是奴才写的。”
左相满脸震惊,“丁管家,你...”
丁管家沉声道:“相爷,是我和马开城联手,勾结孔永春和张元仓,私盗金矿,害死七位大将领和无数的士兵。”
左相惊怒,指着丁管家,手指颤抖,“你,你这混账...你怎么敢?”
“相爷,奴才是混账,是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害得您被小人攻讦,名誉受损,奴才该死!”
丁管家说着,看向玄帝,“陛下,这一切都是草民和马开城所做,相爷并不知情,求陛下明鉴!”
宁宸眼神收缩,厉声道:“丁管家,你想要给左相顶罪...你一个小小的管家,顶的起吗?”
丁管家冷笑一声,明显是豁出去了,不屑道:“宁宸,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这相府的管家了,可曾听说过宰相门前三品官?”
“我掌管整个相府的内务,只要打着相爷的名号,这京城的大小官员,谁敢不给我面子?”
“宁宸,你知道我有多少资产吗?光是城外良田,我就有上万亩...你还觉得我只是个小小的管家吗?”
“张元仓是相爷的门生,我早就认识他...我和马开城以相爷的口吻写信给他,让他办事,他敢不办?”
左相气的浑身发抖,怒吼道:“你这混账,竟敢打着本相的名号胡作非为?”
“相爷,是奴才对不起您,奴才罪该万死!”
丁管家看向玄帝,“陛下,这一切都是草民和马开城所为,与相爷无关,求陛下明鉴。”
宁宸怒不可遏,冷笑道:“好一条忠犬...那我问你,为何要勾结孔永春,害死我大玄的将领和士兵?”
丁管家看向宁宸,冷笑道:“你可曾了解我的过往?”
宁宸盯着他没说话。
“我也曾是大玄的将士,只可惜怀才不遇,不得晋升,混了好几年还只是个小兵...而那些蠢货,却步步高升,我不服。”
宁宸怒道:“你放屁...被你害死的,全都是我大玄骁勇善战的良将。”
“那又如何?我就是嫉妒他们晋升比我快,他们凭什么?打仗我也行,为什么我不得晋升?”
“还有你这个卑劣小人,你毁了我在灵州苦心经营的一切,断我财路...我只恨没能把你弄死。”
宁宸怒极反笑,“好好好...真是一条好狗,想为左相顶罪是吧?没关系,我就不信监察司的酷刑撬不开你的嘴。”
“宁宸,你休想折磨我...我知道我犯的是死罪,我不会给你折磨我的机会。”
丁管家大吼,突然间身子一颤,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宁宸神色一惊,上前一把捏开丁管家的嘴,结果半截舌头混着鲜血掉了出来。
够狠,竟然想咬舌自尽!
宁宸冷笑,“丁管家,你想咬舌自尽?难道你不知道,咬舌根本死不了吗?”
“来人,把他带去六处,给他医治。”
就算丁管家说不了话了,但他还有手,可以写。
如果丁管家死了,左相只会落个管教不严,失察之罪...这点罪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而他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想动左相就更难了。
而且,若不扳倒左相,接下来就得承受左相的报复。
左相跪在玄帝面前,“陛下,老臣管教不严,有失察之罪,愧对天恩...老臣愿辞官回乡,请陛下恩准!”
玄帝眉头紧皱。
“陛下,左相日理万机,难免疏忽,请陛下开恩!”
一个言官跳了出来。
“陛下,左相劳苦功高,若是因为这点失察之罪就罢免他的官职,臣觉得不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玄帝微微点头,若真因为这点事,罢免左相官职,他这个皇帝未免太苛刻了,会被天下人诟病。
而且,他现在还需要左相。
玄帝正欲开口,却听宁宸冷笑着说道:“左相,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左相看了一眼宁宸,眼神带着挑衅。
哼,就凭你也想扳倒本相?蜉蝣撼树,可笑至极...左相心里冷笑。
他虽然被宁宸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慌乱...但他为官数十载,若是连这点坎都过不去,如何配成为百官之首?
宁宸淡淡地说道:“左相大人,别得意...我的底牌还没亮完呢。”
左相身子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