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棱,雍州扶风人,寒门出身,军中悍将,善用拍刃,平定杨巡之乱之时,只用了半日就率部先登,一举拿下天险虎牢关,也是十个虎贲郎将之中年纪最大的,三十有一。
宇文觉,鲜卑贵胄,二十七岁,从征吐谷浑,有功。
梁平,扬州江都人,二十九岁,车骑大将军梁猛之子,胆略过人,做过慕容英的侍卫。
慕容令,宗室,二十岁,慕容英的堂弟,金城郡王,自幼父母双亡,被皇后养大,骁勇果敢,随征东大将军平冀州民变。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年轻。
而李元徽,跟这些人相比,更年轻,还不满十五岁。
统率兵马五千人,在后世相当于一个旅了。
李源带着李元徽入宫谢恩之时,慕容英对李元徽还是那副样子,不咸不淡的,更上次见驾差不多,倒是对李源很热络。
李元徽也想明白了,老丈人看女婿,不顺眼可太正常了。
从宫里出来,回到家后,李源倒是难得跟儿子说了几句交心的话。
“骁果军不设主将,陛下亲领,但军中大小事务都是有长史薛吉操持,他是河东薛氏出身,陛下心腹,曾经是东宫左庶子,你入骁果军之后,有事可以多请教他...”
“你十二叔与你一样,同为虎贲郎将,可以互相照应...”
“宇文觉之父,曾经与我在关中时候在一郡为官,我是法曹,他是兵曹,有共事之谊,你可与他亲近...”
“陈棱的恩主是卫王慕容定,但他是得陛下信重的,不要以其出身卑微而轻视之。”
“韦孝矩虽然是韦贵妃之侄,但其父韦宏与我有些过节,圣人征吐谷浑之时,我在后军督运粮草,韦宏运粮失期,我并未替其遮掩,如是奏报,其人气量狭小,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你即便是晋阳公主的未婚夫婿,也要小心韦宏之子,防人之心不可无...”
“圣人已经与我暗示,大概年后就会让要我都督并州诸军事,我不在朝中,有事多于你大哥商量,”
“你入军中,驺得高位,必有不服者,要小心应对,以诚待人,以礼待人,不可以门第取人,若有不能感化之辈,桀骜不驯者,当以雷霆手段惩治,慈不掌兵。”
“你结交刘玄机这步棋走的就很好,其人必有大才,非等闲之辈,我会托人将起调入你麾下,你可以倚重他,以兄视之,其出身寒微,正该以礼相待。”
李源拉着四郎说了小半个时辰,可谓是用心良苦。直到今日,四个嫡子之中最不让他放心的还是这个最小的。
说道最后,李源颇有些感怀道:
“过了年你也就要成婚了,可惜啊,你阿娘没能看到...”
想起发妻,李源的眼角也不禁有些湿润,挥手一扬,“行了,别在这碍眼了,滚吧。”
李元徽点点头,然后告退。心里也不禁为阿耶和阿娘的夫妻情深感动不已,阿娘去世好几年,阿耶始终未曾想过续弦。
其实李源不过四十出头,又高居九卿之一。续弦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想想自己这几年添的几个弟弟妹妹,好像也不用太感动。
果然,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