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沉吟,假装犹豫:“成王爷怕也有朝北称帝的意思,国公爷可要小心了!他定会阻止国公爷。国公爷是不是应占尽先机先将皇帝擒拿了?到时挟天子以令众臣!”
陈国公摇摇头:“自然不是,皇帝自然要捉,只是得让成王捉,一旦他捉住皇帝便是谋逆,届时老夫出面趁乱杀了成王,名为擒贼护驾,将皇帝控制左右,不怕那些臣子不听话。”
谷云露出笑:“国公爷料想周到。”
陈国公笑容满面。
到了六月二十八这天,皇帝在皇祠祭祀先帝。宫中侍卫有条不紊地巡逻。几路人马悄而迅捷地从四门进城直取皇宫。
皇帝上完一炷香,还没回头就听见身后风动,几把利剑齐齐砍向皇帝。
“来人!护驾!”一声大喊,侍卫迅速冲进了祠堂。几路人马混战一团,不知谁叫了一声:“活捉皇帝,便是开国功臣!”
人马迅速转攻皇帝,皇帝脸上虽有惊慌,好歹还能维持镇定,在侍卫的拼死护驾中慢慢退出祠堂。谷云当先冲出,一个闪身跃到皇帝跟前,三两下打退欲冲上来的侍卫,扣住一个侍卫的脖子:“你们还不放下兵器?!”
众人都让开一条道来,成王看见谷云,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你做得很好,待本王登基,本王封你为护国大将军。”
谷云微微一笑。
成王哈哈大笑。
皇帝痛心疾首:“皇叔,朕自问待你不薄!”
“为人臣子供人驱使,怎如自己做主来得痛快?”成王志得意满,自以为胜券在握,哈哈大笑,“好侄儿,若你主动退位,在这圣旨上盖上玉玺,本王看在先帝份上自会饶你一命。”
皇帝冷笑:“朕是太祖子孙,虽是不肖,宁死不屈!”
成王笑:“好好,既这样,莫怪本王!你死了,本王省却许多麻烦。”
谷云眼神一闪,手指动了动,朝门外看了一眼。
“臣救驾来迟。”一声大吼传来,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皇帝精神一震,大喜:“爱卿救朕。”
陈国公狼行虎步地进来:“真正谋逆的是成王!成王谋逆,臣奉旨救驾。抓起来!”
成王破口大骂:“老匹夫,你敢临阵倒戈!”
陈国公不加理会,站在离皇帝几尺开外的地方,右脚微微向前迈出一步。
外面混战一团。成王武功虽好,但多年养尊处优身手早就不如以前灵活,渐渐地就有些力不从心,瞅准时机便退了出去,迎头看见一人坐在高头大马上,大喜:“爱妃救我。”
成王妃端坐在马上,笑意盈盈:“妾身特意来送王爷。”
成王大喜过望。
下一刻成王妃弯弓搭箭对准成王,声音清冷:“王爷谋逆,想必寝食难安,妾身送王爷去见先帝请罪。”箭一出,成王呆滞之后便是逃。
成王妃出身武将世家是练家子,这一箭正中胸口,成王死时犹满脸不信。成王妃翻身下马,缓步走到他跟前,轻声道:“我与王爷是夫妻呢,可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救梁家。”握住箭柄狠狠朝里一下,成王吐出一口鲜血死不瞑目。
殿里陈国公哈哈大笑:“这天下是老夫的了,哈哈哈!”
皇帝满脸痛心:“爱卿果真是要谋逆么?”
陈国公收住笑,看向皇帝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谋逆?这天下就是老夫为你们夏侯家打下的,何来谋逆?”
皇帝拧眉:“国公乃是几朝老臣,不可一朝错了主意。你若此刻退去,朕念及你过往功劳饶你一命,你的族人朕亦可以保全。”
陈国公看着他就像个傻子:“竖子!今日你全无退路,乖乖受死,从此东随就要改朝换代了!哈哈哈!”一摆手,身后的人慢慢逼近。陈国公上前就要揪住皇帝,谷云笑了一声。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一个擒拿手抓住陈国公伸过来的手。
“大胆。”陈国公大怒,接着大惊:“是你?!”
陈留王也不与他啰嗦,迅速与他斗成一团。成王妃带着人头踏着一地的血进了宫门,跪下:“罪臣之女,特来请罪。”
陈国公受了一掌,回头看见是她,身子一晃,这说明什么?!说明成王妃背后的梁家倒戈了!自己反击成王,岂知成王妃同样舍弃了成王?!陈国公大痛:“你……你们!你们一早就谋算好了!只等老夫动手就把老夫一网打尽!功败垂成,功败垂成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陈留王笑呵呵道:“实在是可惜了,国公爷你说是不是?”
陈国公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恼怒:“成王败寇,老匹夫!你不要得意,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皇帝此刻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惊慌,神色镇定,一派天威:“陈国公罔顾天恩,以下犯上本是死罪,念其从龙之功免其死罪,罢免一切官职,财产充公,子孙一辈永不录用。”
陈国公在知道自己事败时便已做好死的打算,现在得了性命还有些发愣,只是仍心有不甘,恨恨地看向陈留王:“老夫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