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得意。

云开月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相公……”

“嗯？”

“相公你太聪明了。”

谷云碍着有人在场不好抱她：“这是自然。”

云开月瞪眼：“你能不能谦虚点儿？”

“娘子说过，过度的谦虚就是虚伪。”

“咳咳，毫不谦虚就是自负。”

“你相公有自负的本钱，”谷云轻咳一声，低着头压低声音：“尤其跟娘子相比。”

云开月脸一黑，拧着牙齿笑：“是么？！”

谷云忙顾左右而言他：“你看那边是谁？”

云开月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温栩！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嗯。”

温栩看见谷云，脚步略顿了一顿：“谷兄。”

“嗯。”

“嫂嫂。”

咳咳，云开月尴尬，嫂嫂？！只得点头微笑示意。

温栩最近好像不太得意，有些日子不见，人瘦了一大圈，精气神儿也不足，看来感情路很不顺……

谷云开口：“最近如何？”

温栩露出笑意：“劳动谷兄关心，不怎么好。”

只是随口客气一问，想不到温栩还真的认真回答，谷云微怔，笑道：“这是为何？”

温栩看了云开月一眼：“嫂嫂可有事？”

这是想把云开月支开，云开月不乐意：“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温栩有些犹豫，从小他受到的教育就是，男人在谈事说话的时候不许女人在场，如今云开月在场……

谷云脸色有些冷淡：“看来你没什么说的，谷某告辞。”

温栩忙止住他：“谷兄！”

谷云又坐下：“为了你那位姑娘的事？”

温栩点头：“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她还是不肯答应让在下为她赎身。”

谷云轻笑：“你去见她都说什么？”

“谈的是诗词书画，论的是国家民生，说的是道德教化。”

咳咳，云开月忍不住笑。

谷云眼里闪过笑意：“温兄好学识，你这些应当与书院夫子去谈论才是。”

云开月不觉好笑：“温栩你一直不肯放弃那位姑娘，是喜欢她？”

温栩皱了皱眉：“应当是喜欢的。”

云开月挑眉：“为什么喜欢？”

温栩摇头：“不知道，嫂嫂和谷兄在一块，可找着理由？”

“当然有！”云开月脸上闪着光芒：“喜欢一个人也许看中她的相貌身材，也许看重她的家资万贯，也许是才识过人！总会有理由的！”

谷云目光闪闪，不许云开月再说。

云开月奇怪：“怎么了？”

谷云轻声道：“附耳过来。”

云开月把耳朵凑过去。

“晚上说给我一个人听。”

云开月无语。

温栩皱眉苦想：“在下……想不出什么理由来。”

“漂亮、温柔、多情、有才？！”

温栩摇头。

得，这算是怎么回事？搞了半天为什么都没闹清楚！云开月可不觉得他能跟那位姑娘在一起。

温栩站起身，脸上挂着疑惑，嘴里念念有词。

谷云二人都觉得有些好笑，想给人姑娘赎身，说的都是些什么？！

半晌温栩眼睛一亮：“在下想到了，她有一点与别人不同。”

“是什么？！”

“她虽出身青楼却是读书知礼，出淤泥而不染。更重要的是，在在下面前，她不像其他女子一样扭捏，她不看重我的家世相貌，不会刻意讨在下欢心，相反，她讨厌我。”

谷云笑：“温兄算是想明白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温栩脸上露出歉意：“难得谷兄肯不计前嫌原谅在下。”

“原谅你什么？”云开月疑惑。

“下不为例，否则你我还是不要往来了。”谷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云开月更加好奇：“说说嘛！”

温栩看着云开月，愧疚：“当初在下说嫂嫂配不上谷兄。”

“为什么？！”

“因嫂嫂未出闺阁名声便已遭毁，谷兄虽是白身，但配得上个好女子！”

自己名声遭毁还不是多亏你那好妹妹？！云开月露出白白的牙齿，抡起拳头狞笑。

谷云挡住她：“莫要听他胡说，再者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老古董！”云开月骂，“开口就是诗书，张嘴就是道统！假惺惺！酸！迂腐！活该那位姑娘不喜欢你！”

温栩脸上的怒意明显：“你……你！”

“我怎么？！”

“你蛮不讲理！”

“比你整天满肚子酸话强！”

温栩气得眼睛都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