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缓缓地走到云漓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云漓冷汗直流，哆哆嗦嗦：“你不能……不能杀我，我是……是安王妃，怀的……怀的是安王的孩子！”

谷云伸出一只手。

云漓大叫：“啊！”

谷云眼里闪过狠色：“你也去死！”一只手掐住了云漓的喉咙。

云漓眼里都是恐惧，不停地去掰谷云的手，叫不出声，更加说不上话。

眼见着云漓挣扎的力度渐小，双眼开始泛白，左相心里直跳，再不阻止真的是要死了！若真是死了，自己这心里……何况安王那儿也无法交代！左相头一次是跟谷云商量，道：“贤婿啊，她虽然该死，可如今肚子里怀着个小的，再怎么样，孩子总是无辜的。”

谷云眸子一厉，扫向左相：“月儿与我的孩子不无辜？！贱人！”谷云声音犹如利剑，刺中了云漓的心脏，她吓得瘫软了身子，在谷云手里就像一条软蛇。

谷云扔下她。

左相身子微低，对着云漓又是一巴掌，他心里也恨，只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怀着孩子不说还是安王妃，若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女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云漓呜呜地哭，开始歇斯底里：“你凭什么怪我！我只是让她去送，谁叫她吃了？！她自己吃了，孩子掉了活该！呜呜！我就是不想那个贱人生儿子！她为什么不去死，她抢了母亲的位子，霸占了母亲的，她该死！还有你，你害死了母亲，你……”

左相捂住她的嘴。

云漓猛地咬了左相一口，左相吃痛放开。

云漓继续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死了母亲，害死了花嬷嬷，害死了五姨娘那个贱人！你害死的人不止一个，我跟你比，输在哪？！就是不像你一样懂的在人前做好人！呜呜！”

左相青筋直跳，看房里的人不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就知道自己的这些事被他们听进心里去了，大怒：“疯言疯语！”一脚踢向云漓的肚子。

谷云挑挑眉。

云漓捂着肚子，歪在地上，嚎个不停。

云开月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表达，她吃力地翻下床，甩开谷云的手，走向云漓：“是不是很痛？求我救你，我就让相公救你的孩子。”

云漓抓着她的脚：“妹妹，求求你。”

云开月深吸一口气，手握了又握，虚弱地笑笑：“好。”看向谷云。

谷云不乐意。

云开月泪眼朦胧地看他，谷云的心顿时软了，咬牙：“好。”

云漓被抬走了，接着院子里响起她杀猪般地叫声。

云开月歪在床上，有点懒待看见他们，原来事实居然是这样的，秋氏的死，花嬷嬷的死，连五姨娘也不知不觉就死了……云开月闭紧眼睛，可心里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如今再加上自己的一个孩子……枉自己毫无恶意地去送糕点，自己就是害死孩子的帮凶，云开月眼泪漫出眼眶，恨得心里发苦，手掌握拳，狠狠地砸在床沿上。

左相觉得有点愧疚：“月儿……”

云开月猛地睁开眼睛：“你龌蹉！”

左相一滞，眼里闪过不悦。

云开月转过眼神：“都出去，我一个也不想见。”

左相心里也怒火翻天，好好，一个一个地，都不想他快活！恨得一甩袖子，冲小秋氏吼：“还杵在这儿，还不滚回去！”

小秋氏脸上的同情一收，换上了满脸漠然：“是。”

云漓惨叫了一夜，她的孩子尚未足月，被左相踢了一脚就小产了，谷云本就不想管她，找了个不甚熟练的稳婆去接的生。

一夜之后，云漓生了个男孩儿，只是谁都没有心思笑。

天一亮，谷云就预备着将人带回府去。云开月神色恹恹地歪在马车上，两眼无神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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