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那么死的就只能是他们!本王也是为了免除后患!慕容南那儿……本王已经告诉你了,去与不去,全在你。”
“人在哪儿?!”
晋王露出一点点笑意,果然云开月是他的绝对软肋,含着算计:“附耳过来!”
谷云微微俯身。
“李梓朝,带上所有人,我要来个瓮中捉鳖,让他力竭而死!”谷云冷笑。
慕容南正在疗伤,眼里的轻佻和常常挂着的笑意早已没有了,想不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谷云如此心狠手辣,拔了自己所有的暗桩不说,对自己下手也是毫不留情!一般来说,杀人不蒙面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傻,二是实力强到敌人毫无还手报复的机会……很明显,从谷云的手段来看,他是第二种人。
慕容南有点觉得后怕,如今慕容北敏已死,自己和东随是彻底撕破了脸皮,若是再不回北粲,只怕要落个客死异乡的结局,冷声吩咐:“立即装车!我们星夜赶回北粲。”
下人一愣:“现在就走?可是郡主的死……”
慕容南冷笑:“鲁盛芙蓉公主死于东随,北敏也是死于东随,我们与鲁盛早已是同盟,到时数十万兵马齐至,看东随是否还硬气地起来?!”
下人恍然,露出笑意:“王子考虑周到。”
夜深沉,风也静止不动。
谷云看一眼身边的晋王,心里恼怒。
晋王微微沉默:“若你是生于天家,你会如何抉择?”对于自己舍弃云开月的事,晋王虽遗憾、愧疚,可是并不后悔。
谷云嗤笑:“王爷看似对她有意,可她并不是你的妻子,因而你又如何能明白我对月儿的心思?同理,王爷作为天潢贵胄,这心思,也不是我等凡人可以理解的。”
晋王话里带着颤音:“本王从小就向往那个位置,只有站到最高处,掌控所有人的生死,本王才能睡一个安稳觉,本王再也不用担心在睡梦里被人杀死!谷云,你不会明白。生在皇家,享受常人所不能享的富贵,就必定要承受常人所不能忍的苦痛。”
谷云沉默。
晋王对着他微微一笑:“这也是本王对你从不相问的原因。”
谷云心里有些许烦躁,谁愿意知道他的这些陈年过往?!冷冷道:“王爷,你今天话太多了。”紧紧地盯着院内:“果不出你我所料,他们要连夜逃走!”
“嗯。你我兵分两路去截杀他。”
慕容南觉得有点不对劲,林子安静地可怕,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意识到不对,大吼一声:“都警醒着点儿!”
话音未落,林子里就窜出几十个人来。
为首的冷笑,“既来了,把命留下!”
“夏侯澈!”
晋王在夜色中笑了:“王子好耳力!”
夜色中杀人,更加考验人的耳力、体力、心理素质。
慕容南的人早前被谷云打击,还未缓过神来,如今又遭埋伏,心里恨不得举白旗投降,哪里还有要战的意思!!
晋王的人所到之处披风斩棘,杀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样……林子里都是人的惨叫声,弥漫着无边的血腥气!
慕容南向北而逃。
天色蒙蒙亮,慕容南吞吞口水,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心有余悸,幸好自己的功夫不曾落下,否则一定完蛋了!
远处走过来一个樵夫,樵夫身上背着一担柴。
慕容南走过去,刻意压低嗓子,装作自己是异乡人,一脸求教之色,问道:“敢问老先生,往北出城门还要多久?”
樵夫看他一眼:“哥儿是外地人吧,难怪你还不知道,往北的路都封死了,城门如今都出不了,小老儿背着这担柴只能往家里赶。”摇摇头,叹息。
慕容南眼里闪过阴霾,果然心狠毒辣!城门都给堵死了!假笑道:“老先生,我有急事要出去,可这城门都不许出,不知道往哪走还能出城呢?!”
樵夫叹息一声:“年轻人身强体健的倒是不怕,从这往南走,翻过两座大山,就到了另个城池哪。”摇头:“像我小老儿就不行哪,哪里还翻得了山咯。”
慕容南大喜,进了山,那些人再想要找自己就难了,露出笑意:“多谢老先生。”把早已被荆棘刮破的长袍掀起来,揣在腰带里,打着腰间的穗子就走了。
樵夫露出一点笑意,微微抬高斗笠,却露出一双锐利的眸子,还有一张与声音严重不符的年轻黝黑的脸。
慕容南走了还不到一里地,看见前头坐在马上的人,整个身子都僵了。
谷云含着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意,问:“王子是要去哪儿,可要谷某送上一送?”
慕容南大怒:“谷云,你想怎么样?”
“倒也没有别的,只是想要王子身上的一件寻常之物。”
“什么?”慕容南心思几转,他出门在外身上的宝贝可是带了不少。
谷云轻轻一笑:“你的头。”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是话一出,慕容南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