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月深吸一口气,虽然是九月里,可天儿还是很热,日头也很毒,汗水慢慢地蒸发出来,她开始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
那婆子看她站不稳,猛地推了她一把:“依老奴说挨,王妃您可要站好了,不然王爷要拿老婆子出气了。”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她就是看不上这样妖妖娇娇的女人,再加上自己的主子不待见她,她就恨不得替她的主子掐上几把。
云开月头上汗水越来越多,头也越来越沉,整个人都开始不清醒起来,看来仅仅是罚站,自己这身体果然也是受不了的……好像月事也提前来了,总觉得身体里热热的,痛痛的。
终于,她眼前一黑,人晕了过去。
那婆子愣了一愣,用脚踢了踢,“喂,别装死,快起来!再不起来,别怪老婆子不客气了!”
云开月整个人陷入了昏迷,无知无觉。
那婆子心说: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那婆子一个人去请大夫,迎面碰上了秦碧莲,秦碧莲笑道:“金桂嬷嬷,你这是往哪里去?”
金桂呸了一声:“还不是那个什么王妃,这才站了多久,居然就晕了过去!老奴看着还是给找个大夫来瞧瞧吧。”
秦碧莲微微一笑,顺了顺自己的发丝:“嬷嬷也糊涂了,王爷都不管她,你着急什么呢?这样吧,我陪你去看看。”
两人走近,云开月身下的血已经清晰可见了。
秦碧莲目光微微一闪:“嬷嬷,你是懂点医道的,上前看看去吧。”
金贵那婆子上前仔细查看,朝秦碧莲点点头:“看来是差不多一个月。”
秦碧莲笑了,阳光映在她的眼睛里,她带着世上最好看最明媚的笑容,满脸同情地说:“真是可怜,怀着身孕还要站在大日头底下。”
金桂嬷嬷浑浊的老眼睛闪过晦涩的光亮:“怀着身孕本来是大喜,就是福薄了一点儿。”
秦碧莲笑了:“你说是她福缘深厚还是我福缘深厚?”
金桂那婆子会意,“自然是主子福缘深厚。”拧起云开月朝院子里走去。
秦碧莲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看床上的云开月,勾起唇角冷笑:“嬷嬷动手吧。”
金桂笑了笑:“主子放心,老奴做这个有一手。”
“嗯。”
从前她还在花楼里的时候,金桂就负责这一块儿,有不听话的姑娘硬是作了胎,偏偏不肯打掉,她就负责捶掉她们肚子里的孩子。
金桂狞笑,抡起像老树皮裹着的一样的手,一拳狠狠地砸上了云开月的肚子。
云开月痛叫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金桂和秦碧莲相视一笑,又狠狠地砸了几拳。
秦碧莲笑说:“我先走,你随后再去请大夫,不必告诉王爷了。”
金桂讨好地笑:“主子,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老奴啊。”
秦碧莲微微一笑,带着点点冷意:“那是自然。”神情间潜藏着不屑和嗤笑。
金桂放心地笑了,依旧讨好:“主子先离开,老奴随后跟上。”
秦碧莲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眼里的冷意盖过了笑意:“日后该改称呼了。”
金桂一愣,立刻陪着笑:“是,王妃先离开……”
秦碧莲眉眼间都是得意。
等人请了大夫,金桂去找秦碧莲领赏。
秦碧莲歪在榻上:“这是二百两银子,这王府你是不能待了,先离开吧,日后有事我自会找你。”
金桂不高兴:“事情做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了?你可别忘了,我替你做的事可多着呢,这些年你跟那些公子王孙的事,王爷不知道,我还不清楚?!把我惹毛了,我就全给你抖落出来!”
秦碧莲目光一闪,笑说:“这是哪里说的话?我只是担心你,那个女人小产,王爷回来定会迁怒于人,当时就你在,你可不是要倒霉了?”
金桂一听,脸上慌张,马上换了副神色:“主子说的对哪,那我这就走,这就走。”笑意盈盈地拿过秦碧莲手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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