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云明显陷入了沉思,待他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李梓朝还没有走,微皱着眉:“还有事?”
李梓朝摇头,然后又马上说:“主子放心,王妃有俺在,不会有任何问题!俺这就去把刘青叫回来!”
谷云心里千斤的重担放松不少,李梓朝果然是懂自己的,他有些喟叹:“难为你知道我的心思,去吧,秦碧莲的事我自有主张。”
李梓朝点头,又变成了昔日没皮没脸的男人,嬉皮笑脸地说:“那俺这就退下。”
谷云轻叹,放下手中的茶杯。
这些年,秦碧莲为自己出了不少力,当年自己对她本就是利用多余感情……可即便如此,此时自己大仇得报,就将人一脚踢开,不知她会做出什么来?!
骨子里,谷云是个睚眦必报也极重感情的人,当年乔志远杀了自己的娘,如果他没有骨气,他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有这回事,回过头去找乔志远,然后当个表面无忧无虑的小少爷……如果他不重感情,现在他就能杀了那个那个姓秦的女人!
他的月儿是他的一切!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动她,谁动了都不会有好结果!好比云姝月,虽然她只是有那个想法,可是单单想法,谷云就不允许!如果秦碧莲是跟云姝月一样的人,谷云就不会这么头疼了……
竹屋里。
秦碧莲扶着肚子焦急地走来走去,看见小如进来,手里的茶杯甩了出去:“废物!让你打探个消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是回家了还是去了王府?你看见她,她有没有给你带口信儿?!”
小如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瓷片,小心地说:“奴婢去问过了。她不在家,也不在王府,奴婢还去她平常爱去的地方看了,也没有!她整个人就好像失踪了一样。”
都没有?失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好好的就失踪了?!也许真是做了亏心事的缘故,秦碧莲心里一凉,难道是云哥哥发现了什么,已经把人处置了?!
正想着,门外来了个婆子,说是奉谷云的命令来给她送东西。
秦碧莲大喜,云哥哥虽然话说的绝情,可心里还是惦记着自己的,忙说:“快请进来。”
小如也露出喜色:“看来王爷是放不下侧妃呢。”
秦碧莲转身就是一巴掌,恼怒:“什么侧妃?!叫主子!”
小如捂着脸,有点委屈,本来就是侧妃,就算叫主子那也是侧妃,哼!有什么好得意的!跪在地上:“主子!”
秦碧莲这才笑了,一脸明媚地看进来的婆子。
那婆子并不多说,只把东西递给她,连赏钱都没拿就走了。
秦碧莲怀着兴奋、羞涩、紧张的心情打开了盒子,一根白玉制的珠钗横躺在里面……秦碧莲的血色刷刷地退下去,整个人站立不稳,急声喊:“快扶着我!”
小如忙扶着她。
秦碧莲出了一身虚汗,这珠钗她知道,云姝月平时都带着的,这就是云姝月的东西!盒子里除了一根珠钗,还有五百两的银票!
秦碧莲最初的张皇失措过后,开始深思起来,送来珠钗就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了,这是在警告自己……可又送来了五百两银票,而不是一把匕首或是一根白绫,这意味可就深了……
秦碧莲想通了其中关窍,他虽然警告自己,可还是放不下昔日情意,不然怎会只是送来珠钗以示警告?!
秦碧莲笑了,她的云哥哥她是知道的,心狠手辣,杀伐果决,若不是有情,怎么会手下留情,如今看来,这云开月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是那么深!
她笑得自得,就知道他们的情意在……从此秦碧莲自以为更加有了依仗,行事越来越大胆,作风也越来越狠辣。
王府。
云姝月的事告一段落,转眼已是几个月过去,云开月的身子休养的七七八八了。这些日子谷云事事料理周到,处处细心,两人一时间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前些日子是温栩成亲的日子,温栩的三年之约果真实现了,阮含梅的事迹一时广为传唱,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女子。
说来也很凑巧,温栩刚得功名,为了避开他爹,索性在外派的时候选择了跟谷云待在一块。
谷云带着人去喝喜酒,回来的时候,被某人先逃回来了,回到王府自然不会轻轻放过。
谷云瞧着躲进被子里直抖的某人,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只狼。”
云开月钻出被子,露出个小脑袋:“对!大色狼!”
谷云走过去,坐在床沿,只是看着她笑。
她很久不和自己开玩笑了,虽然和自己说话,可笑容越来越少,打趣的时候基本没有,夫妻之事上更加有些抵触……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从上次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没有了的时候,谷云至今几乎对她有求必应,说起来,他心里觉得不安稳,他的月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甚至有时候摸不准她在想什么……
如今看着她和自己打趣,谷云心里唏嘘,然后自己脱了靴子,爬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