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绝情、充满杀机,他看着秦碧莲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了:“小碧,不要考验本王的耐心。从前你和本王之前的那点情分到如今已所剩不多。不要试图激怒本王,后果你承受不起。”
秦碧莲僵住,本欲抓住他袖子的手缓而无力地垂下。
她犹自不甘心,咬了咬唇,晶莹的泪水扑簌落下,看上去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谷云不耐,更添了几分厌恶,冷声说:“小碧,当年那个孩子怎么没的,你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当年你帮过本王,还有几分情意在,你早已是个死人。”
当年的孩子……当年怡君阁也有数个他相好的女人。其中一个不顾他的意思私自有孕……是他,是他告诉金桂婆子,亲眼看着金桂婆子生生地捶掉了那个孩子……
心里的惧怕袭来,她的身子忍不住开始发抖,她一直以为他是绝对不会跟她撂狠话的,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现在一切都背离了她最初的想法……
秦碧莲的眼里慢慢地积聚起了风暴,狠毒、嗜血和怨恨从她眼里一闪而过!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是那个女人抢了她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错!她该死!走都走了,还勾着云哥哥,让他魂不守舍,让自己守着活寡!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压下了所有的情绪波动,可怜兮兮地说:“小碧错了,云哥哥你原谅我可好?”
听着像撒娇,谷云却皱起了眉头:“好好地待在王府吧,莫要生事。”
秦碧莲无比端庄大方地一笑:“是。小碧和孩子等着云哥哥回来。”
看着谷云的身影慢慢地走出王府,秦碧莲笑里带着几丝凄凉。
她确实是爱他的,只是这爱在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她便慢慢地生出了其他想法。
她也想好好体会被人疼爱的感觉。
长夜寂寥,她受不住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从天黑等到天亮。她正当妙龄,她的美好年岁里本就该有一个健硕、痴情的俊俏男子压着她爱她,在长夜里给与她身体上的抚慰,在男女情动中好好体味生命中最原始的悸动。身体上的痴缠能够抚平她心里的空虚,也许还能告诉自己,自己也是有人爱的。
自己就算找了别人那又如何,自己只不过是想找个人疼爱自己,陪自己度过漫漫长夜,自己有什么错?有错的应是他,是他将自己迎进府里,外人面前给自己恩宠,可实际却冷落自己!自己与守活寡何异?!
所以……她没错,错的是云哥哥和那个女人!都是他们的错!
想通了这一点,秦碧莲心里的那点恐慌散去,反而更加大胆和理直气壮,叫来身边伺候的丫头:“王爷回来这两日有什么异常?”
丫头皱着眉头思量了一回,然后突然恍然:“奴婢想起来了,这两日门房收了一封从永州来的信。奴婢恍惚听得李梓朝说,王爷是打算去永州。”
永州?如此急急忙忙地去永州,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有什么能勾得他去那个破地方?想想自己有些时日没去信木明兮了,秦碧莲勾唇冷笑。
永州界内。
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慢悠悠地在路上晃,赶车的人从进了永州就开始慢下来了。
李梓朝一只脚放在车辕上,一只脚闲适地前后晃。他就想不通主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开始还火急火燎的,可真到了永州却又慢下来了,看着就是不敢前进一样。
谷云闲闲地靠在马车上,长长的眼睑垂下落下浅浅的阴影。仔细看的话,那阴影在不停的轻颤。他犹豫了,他怕了,他不敢前进了!若真是贸贸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要是还不肯理自己那又如何?
他怕了她对他的冷漠和抵触,也不舍得再怨她对她用强了……可是月儿性子有些倔,有时更有些蛮不讲理,除了收拾她,自己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虽然他迫不及待要见她,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思恋和自己的愧悔……但事不可急!
谷云深吸一口气,还是缓缓图之为上!
“先找个合适的小院子住下。”谷云清淡的声音传出去。
李梓朝得令,迟疑着问:“主子,那咱们今天晚上还是宿在外头?”
“进城吧。”
马车终于进了城。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李梓朝去见小福,顺便把他家儿子给拐带出来。
李梓朝喜不自胜,这可是好机会哪。
小福正在哄孩子,没提防房里跳进来一个人,待得她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
李梓朝抿着嘴笑。
小福放下孩子,得空的两只手就去捶打他的胸膛,带了哭腔:“你这个狠心的人……”
李梓朝头一低就攫住她的唇,然后在她嘴里大摇大摆地逡巡,活像个巡视的将军,连丁点角落也没有放过。
小福压根不想拒绝,她虽然偶尔矫情,但那也是在他们二人朝夕相处的时候。如今分离多时乍然相见,女子的矜持和羞臊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好好地亲了一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