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菁不再理会她的神色了:“你回吧,本郡主自己回去。”
这个郡主说话奇奇怪怪的,思维跳跃性又特别大,好像对自己特别熟悉!难不成她对自己有什么不良目的?那天她对谷云看来不一般,难道她对谷云有企图……
云开月觉得分外头疼,她几乎都忘记这个郡主了,可是想不到居然还有再见的一天!唉……
可是世上之事总是如此,你越想怎的,就越不按人的心思来。
“你是说皇帝宣旨召我们进宫?”云开月诧异。
“嗯,马上到了年关,皇上想必是想趁着年前有话嘱咐我们。”谷云轻叹一声:“我们去的时候,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应当是无虞的。”
再次跨进这座皇宫,云开月心里发闷,她一点也不想到这地方来!
由小太监接引去了皇帝平时宴饮的地方,云开月终究是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看了看四周。虽是已近年关可四周全无衰败之气,右边末尾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弹九玄琴。
云开月虽然不懂琴,可是这琴音在她听来柔和中自有悱恻之意,如诉如泣,倒像是女子弹与心上人听的,与今日皇帝召见之景全然不符。
弹琴之人显然也看见了她,不禁一愣,面上有些恍惚之色:“是临清王妃?”
云开月点头,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只是时间久了,实在不记得……”
“我是琴师萧晓。”他松了琴弦,站起身来朝她一礼。
他就是萧晓,他就是昔年长公主的心上人!想不到他还在宫中……
云开月摇了摇头,这一来是遇上了多少故人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云开月乖乖地朝上行了礼。
皇帝心神俱悦:“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别了数年,王妃一切还好?”
云开月不敢与他过多说话,也不想落在别人眼里失了分寸,“多谢皇上关怀,有王爷在,臣妾一切都好。”
眼前的是尊贵的天子,不再是多年内敛的晋王了!再想像当年二人相处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帝垂下眼睑,轻轻一笑:“别了数年,王妃果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
云开月小心翼翼:“是。臣妾已经二十有三了,比起当年,自是老了许多的。”
“朕说的不是你老了。”皇帝突然朝她走过来,俯身定定地直视她的眼睛。
云开月被吓得一跳,失声叫出口:“皇上!”
皇帝摇摇头,似乎有些失落:“你怕朕?”
怕?倒也不是怕,只是有些担心!来之前,谷云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跟皇帝走得太近。
想了一想,云开月说道:“臣妾看着宫里的人都怕皇上。皇上是天子,天威甚重,臣妾若是不怕,会被有心人说成不敬。”
“谁敢?!”皇帝脸色一沉,对着云开月脸色又含了几分笑意:“既来了,陪朕下会儿棋吧。”
下棋?她不会啊!云开月低着头很尴尬:“回皇上,臣妾不会下棋。”
“无妨。”
棋局摆了之后,云开月拿了棋子迟迟不落,犹豫道:“臣妾当真是不会。”
皇帝站起身来:“朕教你……”
等到一局棋完之后,天已黑。
皇帝微微一笑:“如今宫门处已经下钥了,看来你只能歇在宫里了。朕吩咐她们为你准备了一间宫室。你安心待着就是!”
云开月面现紧张,看向皇帝的眼神透着祈求:“皇上,臣妾不能留在宫中。不知道王爷是否还在宫里,臣妾好和他一起回去。”
皇帝摇头:“宁国公午后找他出宫去了。”
午后就走了?!云开月大急:“皇上,宫里人多口杂,臣妾若是宿在宫里,只怕明日就……”
皇帝微微板着脸:“有朕在,谁敢说什么?你也别怕,只是一晚上而已。”
云开月还想求一求,看皇帝神色似乎怒了也不敢再说,当天晚上只能惴惴地留在宫中。
次日,流言就好像是一阵风,刮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说:临清王妃和皇帝下了半天的棋,意图勾引皇上,晚上更是留宿宫中。
有人说:皇帝作风不正,强留临清王妃在宫中,晚上留宿不过是皇帝的借口,已经做下了侮辱臣妻的丑事。
还有人说:二人早就暗渡陈仓,否则何以解释皇帝对临清王妃颇多优容?留宿宫中和下棋都是二人心甘情愿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云开月还未出自己待的那间宫室,流言就好像自己长了耳朵自动地钻到她心里了。一路上看着那些宫人仿佛见不得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她就羞愤欲死,这些不着边际侮辱人的流言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正欲跟皇帝说一声就出宫,她半路却遇见了皇后。
皇后似乎也来得很是匆忙,看她的眼神透着厌恶又带着同情,到了最后还是收敛其他的情绪,笑道:“这一路上下人都说了些什么想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