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发烧了?”杨乘风把手从李胜男额头上放下来,又贴上自己的额头,“你这温度可够高的。”
路天辰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先送你去医院。”
“送什么送啊?”李胜男把胳膊从路天辰掌中挣脱出来,“你俩趁着现在还没病倒,赶紧着,抓紧时间,能干多少活儿是多少活儿,生病了真耽误事儿。”
她说的是实话,以往她做案情记录那叫一个下笔飞快只字不差,今天带病上阵,硬是跟杭成业要求了好几次“语速慢一些”,核对证词的时候还出了好几处错漏。
“当真是病得不轻了你。”路天辰又把她的胳膊抓回手里,“我们俩开车送你去医院,看着你开好药输上液然后我们俩再回局里,多拐个弯儿的事而已,能耽误多少事?!”
“但是你别以为生病了就能偷懒不干活啊,”杨乘风补充道,“咱们现在这个情况你也是了解的,人手实在是紧张,你白天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晚上,再去医院输液,输完液再回家,明白不?”
“不许耽误工作啊。”杨乘风指着李胜男道。
说得倒是恶狠狠凶巴巴的,乍一听活像个半夜钻鸡圈的周扒皮,但李胜男其实听得出来,两个哥哥这都是在心疼她。警察的工作忙起来,连着一两个月没觉睡的情况也是有的,他们现在却只叫她白天上班,晚上输液的时间相当于是变相休息,输完液还叫她直接回家。
这俩人,怎么这么直男呢,关心人还凶巴巴的。李胜男失笑,干脆把身上的重量移了一部分到路天辰手上,道:“知道了,你们这两个包工头子。”然后从路天辰手里把车钥匙扒拉出来扔给杨乘风,“知道老娘生病了还不赶紧去开车?想借着送我去医院的机会偷懒是不是?”
“被你发现了。”杨乘风正色道,“我俩一共就这么点贼心眼子,你咋就学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说完打开车门:“请上座——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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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果然如之前所说的把李胜男送到医院看着她安安稳稳地坐下开始输液就离开了。李胜男自己挂完了吊瓶径直回了市公安局分配的单人宿舍睡觉,第二天一大早穿戴严实去上班。
办公室里,路天辰和杨乘风早已经在了,也不知是来得早还是压根就没回去睡,但好在两人的气色看起来都还算不错——至少比李胜男这么个病号气色好些。看见李胜男进来,路天辰给她递了杯热姜茶,问道:“怎么样了你?”
“凑合还活着,短期之内应该死不了。”李胜男瓮声瓮气地回答。
路天辰笑笑,知道她这是缓过来了点,只要接下来几天按时去挂水,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也就放下了心来。随后杨乘风又凑过来,递过来一个暖宝宝,装模作样地关心道:“昨天哥哥们没去陪你,你一个人没哭鼻子吧?”
“何止哭了,简直是痛哭流涕来着。”李胜男把暖宝宝揣进怀里,“输液室冷得跟个冰窖一样,我鼻涕都结成冰凌了——而且你们也知道,你们倒霉的妹妹我血管又细,就那么两小瓶药,足足吊了我四个小时,打个吊瓶没害得我病得更严重都算我运气好。”
“呦,这么可怜呢。”杨乘风道,“那回头你再打针之前,记得先回趟宿舍,拿个厚点的毛毯子去,输液的时候盖身上——不方便带的话,拿个旅行袋装着吧——哦对,前两年我送过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