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他的父亲虽然得子较晚,但对他却很严厉,从小就让他去读书识字,六岁时上学回家后就让他试看医书,辨别药材。
再大一点就开始学配药,并教他医术。
山里的孩子懂事早,陆宁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他学得很刻苦。
在一次采药的过程中,陆宁的父亲不听劝告,执意上一座陡山上去寻找药材,却不幸从山上跌下来,等同去的人在山下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
那时陆宁已快十四了,也能看一些简单的病了。
他一边看书,一边给人治病,慢慢地提高着医术,现在的医术几乎达到他父亲七成的水准了。
“对了,张哥,这次你和三哥他们去什么地方,危险吗?我给你们配些止血散,接骨丸。伴蛇草正好成熟了,我给你们制一些防蛇膏,多带点。”
张哥想了想,说道;“这次还真得多带些药,我听老三说,这次我们去北山坳,去好几伙人呢,准备杀了那只老虎,那只老虎伤了好几个人,这次必要了它的命。”
陆宁点点头:“是该早点结果了那只老虎了,你看柱子都伤成什么样了,如果不是送回来及时的话,那就难办了。”
“只不过,”陆宁惋惜地说道:“要不是田里的药大部分成熟了,如不处理,就会烂掉,这次我一定也跟去尽一份力。”
陆宁这几年有时也和狩猎队一起进山,遇到猎物时也会持一把枪上前帮帮忙。
他自认为身体还算强壮,每天早上起来时练半个到一个时辰枪法,觉得功夫还可以,面对一般野兽时,可独挡一面。
但由于陆宁他爹的事,大伙只有在危险不大时,才让他上前,这让陆宁没有办法。
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学到了一些狩猎经验和技巧,可称的上是大半个猎人。
张哥刚要张口说话,张大叔就有些怒气地说道:“你就得了吧,你爹让你学医,不让你习武,你倒好,你爹刚不在,你就拿把破枪习武。你那么单薄,习什么武?再说,你是识字的,会行医,是个有学问的人,何必与你张哥一样,去打打杀杀呢?你还得找一个好媳妇呢。”
“得,怎么又唠到媳妇上去了?”
陆宁不知道张大叔口中的打打杀杀与找个好媳妇有什么不好的关系,不过他必须马上转了话题,不然的话,怕是张大叔会没完没了地要他讨媳妇。
“张大叔啊,现在别动,我来给你捻针。”
说罢,陆宁抻出右手用双指左右捻转银针,用左手指轻弹另一穴位的银针,几息后又换个部位开始捻针。
陆宁知道,张大叔这是在关心他。
狩猎是件危险的事,在张哥他们每次进山后,张大叔没事就向通往山里的土路上看,希望张哥他们平安回来。
但是,为了生计,张大叔也无法阻止张哥入山。
陆宁又与张大叔和张哥闲聊了一会。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给张大叔拨针。
扶着张大叔坐起后,对张哥说道:“一会儿走时,我给你拿罐我新配制的药,回去之后,给大叔涂在后背上,半个时辰后洗净。”
说完,走到墙角一小药柜处,取出几种药配在一起,倒入一小罐中,加入两汤匙水后捣了一会儿,将小罐盖上,递给张哥。
张哥一笑:“行啊,又制出新药了,这下我就更放心了。”张哥边说边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小罐。
“别毛手毛脚的,这小罐是阿水他爹做的,弄坏了就再也没有了。现在集市上卖的,那有这么好的?”张大叔斥责了一句。
其实,陆宁觉得,城里及集市卖的小罐同样是不错的,有的更好,但张大叔年纪大了,有些念旧,在他的眼里,几乎什么都是过去的好。
说到阿水,他微微走了一会神,阿水是他小时最好的玩伴。
在陆宁十二岁时,阿水一家就搬走了,据说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将张大叔爷俩送到院门口,陆宁看了看院内的小菜园,一片绿油油的,满意地点点头。
转身进了屋,走到床前,拿起一本书,将书合上,闭目沉思起来。
这本是本手抄书,书的封面有些发黄了,书名叫做《子论道书》,书中抄录了前朝及异域几位大学问家关于天、地、万物、人的各种论述,言简意赅,其理深远。
“天之大,大无边乎?尘之小,小至极耶?先人敬之不敢尽语。吾观阴与阳,阴之柔而无边,阳之烈而亦无界矣;阴至弱不能感,阳趋微不可察。然两极隐,阴阳共,万物生。是故,大大小小,小小大大,皆为生育之母,悠悠而同!”
这是《子论道书》中有关天地道理中最气势磅礴的一段论述。
陆宁心里默念着,似懂非懂。
《子论道书》是陆宁最喜爱的一本书,看过多次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