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性!杀五人者生,这一句不带有任何功力的话,在修士们进级无望之时,会导致多少人互相残杀!会有多少生命因此而消散!这仅仅是一句话,一句不带有任何功力的话!”他向前望去,前方除了昏暗还是昏暗。
赵执事、高良及古存义等人都听过岭东秘境里所发生的事情,经陆宁一提,众人心中一沉。
陆宁想到的,众人也都基本想到了,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就在刚刚,那些死去的人,是怎么死的?没有人发现使头颅爆开的攻击来自于何处,一切都是在无声无息间!”
一种无力之感从众人心中生出,连飞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沉重的呼吸声响起,浓浓的恐惧之意出现在他们的脸上,而他们四周的那种昏暗,似乎变得更加的稠、更加的黑,围的更加的紧。
丹田内昆方镇邪塔突然放出了一丝正大光明之气息,让陆宁的头脑一振。
内心深处中的大自由、大自在、大守护如经历了一次升华,在漫漫昏暗的压迫下一破而出,化做精光在他眼中明亮地一闪。
“不论背后掌控之人的实力多强,神通有多大,哪怕我无法憾动他的一根毫毛,我也会对他的身影遥遥刺出反抗的一枪!”
长吐一口气,他运功大喝:“各位!不要被恐惧吞噬,不要被怯心所主导,要守护本心,要做到心如止水!”
“各位师兄师弟,陆宁说的对,我们不能未战先怯,拿出勇气,我们必须要敢于面对这一切!”高良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大声说道。刚才他也是陷入到无解的状态中,如果不是陆宁的大喝,他一定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哼,咱不怕,有什么好怕的,连面都不敢露,缩头乌龟!”大宝怒声吼道。
“对对!有什么可怕的,比这更凶险的事情我都挺过来了,我不怕!我心中从来没有怕字!”
“哼!当初我被五只妖兽围住,那是必死之局,可我发起狠来,死的却是妖兽。我也不怕!”
在陆宁、高良和大宝的感染下,众人相互鼓励着,心中惧意如潮水般地退去,而四周的昏暗,仿佛也有所变淡。
陆宁等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之所以会受到这样强烈的影响,是因为他们服下的灵果最多。
高良让同门分散开,将他们的那套阵法传给百丹谷修士,以便提升整体攻击力。
陆宁看了看身后:“赵执事,高师兄,一些灵基初期师弟特别是百丹谷的凝气期师弟有些跟不上了,我看就让他们上飞舟吧。”
“可以,现在我都有些吃力了,如果没有丹药,我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这样,不仅是他们,我们中的一些人也可乘坐飞舟,轮换着休息。”赵执事说道。
这里对神识有腐蚀之力,大多数人在飞行中不敢放出神识,只能由陆宁、古存义、曾和等修为高或神识强大的人放出神识用来探路。
神识不能正常使用,乘坐飞舟就是件危险的事情。因为飞舟内目力受到局限,不能像飞行时那样随时都可以眼观八方,当遇到意外事情的发生,会反应不及,所以从进入彩云秘境那一时起,就很少有人乘坐飞舟飞行。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利用飞舟轮换着休息。灵力流失,又要在飞行中消耗,而他们补充灵力的丹药又是有限的,万一无法及时补充灵力,那会变的更加危险。
在高良、孙大甸等人的安排下,凝气期及一些灵基初期的人进入不同的飞舟中,佰春秀等女修也被安排进了一只飞舟内休息……
中央之地,石台之下波动的黑脸呵呵一笑:“魔说:穷之我残力,驱我之所驱,身已固,势蒸蒸而上而成,五千年前之俱损不可重演矣!”
灰色石台上端坐的金甲残神于单目看天,一指轻弹,百丈之大的巨印之影有清光微放,直入苍穹,清光引,一缕月华出。
他也洁白了起来。
“我说:出生于林,育我者水和山。山不动,皓月流转;水无波,静月卧潭间;老木盘根系山水,枝枝叶叶挂月圆。”
单眼有光放出:“又月明我目,一色光影现万千。美不胜收兮,欲做画于心田!意凝为笔兮下落,我问:秩序之下谁为先?”
波动的黑脸吐出黑气将月华没去,脸一肃:“魔说:山、水、木育我,月明我目,然画之我为主,物皆辅,辅能制主乎?故我为先;魔说:流连于外,而不定自身,道理难清,秩序亦乱,画实画虚先画己,故我必为先!”
神喝:“我说:然!”
黑脸微动,露出疑色,沉思,不再出言。
神亦不语,唯轻哞一声,上五手各异意若拘天,下一手平平摊开,星月齐出于掌间,抬头向一侧注目,面露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