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什么事情？”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老妈摇摇头，那表情略微失望，仿佛我得了健忘症。老妈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起来：“三年前，你和德福，和李云龙，还有西山村的王小二一起到清溪里洗澡，结果你踩到了一颗死人头，正好踩到那颗死人头的颌骨里，被那颗人头的牙齿刺进了脚后跟。那颗死人头的牙齿和颌骨表面都有剧毒。当时我们紧急把你送往县医院，总算保住一条命，可是命保住了，你人却一直昏迷不醒……”老妈接着说着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听下去了。

我感到恐惧，感到深入骨髓渗透灵魂的那种恐惧，我不知道老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分明记得，踩到死人头的人是王小二，怎么变成了我了？我忽然怀疑，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以前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会如此真实？如果不是真的，那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阳光如此灿烂；漫山遍野的绿树，房前屋后的翠竹——一切都是那样真实。我有些艰难地坐立起来，可能因为老妈所说的长期昏迷卧床的原因，双腿已经变得不那么灵活了。我走到我家院子外面，环顾了整个清水村——山还是那些山，树还是那些树，人也还是那些人。可是，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刘大爷”刘青山的老婆“赵氏”没有死，刘青海和他的老婆“赵氏”也没有死，反而是“孟婆婆”死掉了。天哪，怎么在我记忆中已经死去的人还没死？而还没有死的人却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我叫什么名字？”我问了一个我至为关心的问题。

“东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老妈关切地问。

我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摇了摇头。

“晓东，你叫刘晓东啊！你爸爸叫刘健。这个村子，叫清水村，也叫刘家村……”老妈自顾自地说着。可我已经感到天旋地转，我还是我吗？我到底实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我记得我只是刚才昏过去而已，老妈却说我已经昏迷了三年。到底是老妈所说的是真的还是我记忆中的画面是真实的？这里还是清水村，可是却由郭家村变成了“刘家村”。这究竟是哪里？难道是我濒死时看到的幻觉？抑或是我之前所经历的所有都是一个看起来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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