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王彪弑父和小二弑母之事终于有了最终的答案,而且,在寻找答案的过程中还意外发现了许多年以前被红卫兵逼进蛮子洞的王学兵和李凤英,还有他们的儿子王韬,当然,还有大家都认为已经死去的胡德友和他那张被生生剥下来的脸皮。
我知道李凤仙并不爱胡德友,但是胡德友却死心塌地爱着李凤仙,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包括他自己的灵魂。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当李凤仙被西山村的男人们绑起来送到县公安局,经过了连夜的审问之后,第二天王芳就带着大队人马到了李凤仙的家。她们在李凤仙家里发现了衣柜后面的玻璃罐子,玻璃罐子里的那张胡德友的脸皮仿佛还在至死不悟地笑着,在那玻璃罐子的后面,那个密室也随着王芳的到来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李凤仙这个女人,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据说后来被枪毙了。枪毙她的那天,围观的人很多,西山村和清水村的大多数村民都去看了。就在离县城不远的一块背阴的草坪上,一颗直穿眉心的子弹结束了李凤仙那罪恶的生命。
但是,在枪毙李凤仙的前几天夜里,我总是在梦中恍惚看到李凤仙的身影飘然而至,她面无表情地告诉我:“你以为可以阻止一切吗?你阻止不了的,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我败在你的手中,只怪我百密一疏,不过,你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对手……”
说完这些之后,李凤仙就像一团白雾一样飘走了,醒来之后,我满头大汗,我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更难对付的对手指的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别的东西?
在我们救出王学兵一家人之后,我总是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但是,当我仔细地思考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总是找不到答案。就好像自己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当我要去寻找它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那天晚上,王学兵一家人和李凤仙对质时,老爸也在场。他并不知道我在无意中发现了这些事情,他一开始感到非常惊讶,并且责备我的任性妄为。后来听到王学兵一家人陈述他们所遭遇的一切的时候,他又为我的勇敢而赞赏。这几乎是老爸第一次夸奖我,我很感动。
王学兵一家人和李凤仙对质的时候,郭大爷没有在场,听说他已经早早地回到了清水村,好像我们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那几天我们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因为我们村的人回去以后个个都安然无恙,似乎和以前并无异样。当然,这并不是说平安不好,而是这种异常的宁静让我反而觉得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只有一件事情让人感觉有些怪异,那就是郭全富的老婆陈梦绕,自从李凤仙被带走之后就开始卧病在床,郭全富一直在床头照顾着她,儿子郭武也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
虽然李凤仙已经被枪毙了,但是陈梦绕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病,却总是让我感到忐忑不安。我始终觉得,陈梦绕离奇的生病也许和李凤仙的死有关。但有时我又觉得这是我多想,李凤仙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再兴风作浪?难道李凤仙的魂魄转移到了陈梦绕身上?不过这个可能性也太小了,因为王芳为了李凤仙这个事情还专门从最近的一个城市很有名的寺庙里请来了一位得道高僧对李凤仙进行超度——虽然有些小题大做,但为了防患于未然,讲究一下这些仪式还是有必要的。
在那位大师对被枪毙的李凤仙进行超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李凤仙。
凑巧的是,陈梦绕的病似乎也一下子好了,又能下地干活了,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郭武经过了这一场梦之后,似乎也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听话了许多,常常会主动帮助他妈妈陈梦绕干一些农活。一家三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祥和。
而从王彪家里拿出来的那些磁带,还有刘红艳的日记本,我想是到了该归还给刘红艳的时候了。
农历七月二十五这天,老爸拉着我的手一同到了小二家里,归还了那些在我们家保存已有一些时日的日记本和磁带。
刘红艳接到这些磁带和日记本的时候,有些高兴又有些诧异。她翻看了那些日记本,发现后来日记本上那些未署名的日记,她对我和老爸说,那些没有日期的日记并不是她写的。
如果那些没有日期的日记不是刘红艳写的,那么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寄生在王彪体内的胡德友的灵魂模仿着刘红艳的字迹写成的日记。但胡德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案情的线索引到最后的真相?胡德友明白,如果王芳确定了王彪是弑父碎尸的真凶,那么王彪很有可能面临着被枪毙的危险。胡德友当然希望王彪的肉身能够保住,不然他又怎么能跟李凤仙在一起,所以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混淆视听,以日记中加强王彪的不同人格来突出王彪可能患有精神病,而人在精神错乱的情况下杀人可免于法律制裁,这真是精心布局的一盘棋啊!而假借王彪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干尽一切坏事,这就是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妻的如意算盘。
胡德友可以通过控制王彪的身体进入一种疯癫状态,从而躲过法律的惩罚。同时胡德友还可以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