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刘建超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地问了王芳一句：“王芳，有个事儿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表妹真的是自杀吗？”

王芳愣了几秒钟，然后说道：“是啊！刘队，鉴定结果都出来了啊。我相信鉴定结果。你表妹的死，我们也感到挺惋惜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挺难受的，但是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可能都得需要时间去缓一缓。你别想太多了，你表妹虽然走了，但是活着的人还得好好生活不是吗？”

“嗯，我想也是吧。对了，如果我办公室有电话找我你帮我接一下。谢谢！”说完，刘建超就走出县公安局的办公大楼回家了。

王芳站在刘建超的办公室门口，心中涌起些许感慨。

上午十点过，刘建超办公室。急促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刚刚办完事的王芳经过刘建超的办公室，她走进去接起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少年的声音，“我找一下刘建超队长。”

“刘队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不在啊？我有事跟他说。”少年的语气略有些迟疑道。

“这样啊！他下午上班，要不你下午打电话过来？”

“好吧！谢谢！”少年有些失望地挂断了电话。

打这通电话的少年正是郭晓冬。

过了一会儿，刘建超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王芳听到铃声以后立即跑过去接起了电话。

还是郭晓冬的声音。“喂，你好，请问王芳在吗？”

“哦，王芳阿姨你好！我是郭晓冬，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王芳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所有记忆，“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清水村的郭晓冬是吗？我都快听不出来你的声音了，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啊！刚才的电话也是你打过来的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不会清水村现在又发生什么怪事了吧？”

王芳一连串的问题让郭晓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觉得还是直接说重点比较好：“倒不是这样的，王芳阿姨，我有一件事儿想说，是关于王波的表姨张英的，也是刘建超叔叔的表妹。其实我和王波昨天偷偷跑到殡仪馆去看过张英的遗体，王波一看到就吓住了，可是我看到之后觉得不对劲，我总觉得王波的表姨应该不是自杀的。因为我看张英的表情，她临死前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郭晓冬真想把昨晚在殡仪馆里用通灵术感知到的一切告诉王芳，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直接说出自己会通灵术这件事——这对王芳来说太过于玄幻。如果他说他用通灵术感知到了某种东西杀死了张英，王芳一定会觉得他是神经病，而且所说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好了，晓东，”王芳似乎听不下去了，“张英的死确实是自杀的，这是根据鉴定结论和证人证言得出来的结果，我们都一致同意这个结果。我知道以前你在你们村子里经历过很可怕的事情，这可能对你的精神上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象那样可怕。你今天说的事情我会转达给刘队长的。还有，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了。就这样，好吗？”

郭晓冬说了一声“好吧！”无奈地挂掉了电话。他差点被王芳刚才的话气死，心想：“什么叫这可能对我的精神上造成了不良影响？你是在怀疑我是神经病吗？真是的，要不是必须遵守哥哥定下来的规则，我真恨不得现在就用辰方破越之术去县公安局，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看你还会不会这样说我。不过真是好心没好报啊，本来想给他们一个善意的提醒，没想到……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懒得管了，我才不想给自己添堵。”

县公安局。王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些生气地自言自语道：“今天这都什么情况啊？刘队问我相不相信张英是自杀，过了一会儿这个郭晓冬也来说张英不是自杀的。那个清水村，古里古怪的，这个郭晓冬也神叨叨的。这鉴定结果都出来了，判定为自杀自杀自杀……为什么这些人非得要怀疑是他杀？难道他们福尔摩斯探案看多了吗？居然都不相信鉴定结论了。不过……”王芳也有些疑惑起来：“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怀疑张英的死因？而只有我确定地相信她是自杀？真不知道是我傻还是他们傻。还有，刚才那个郭晓冬所说的，临死前张英惊恐的表情，我在看到张英的尸体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而且尸体刚刚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张英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个快要被淹死的人，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渴望，肯定会有张英那样的表情；她在水里挣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也很合理地解释了她双手的姿势。再说了，如果现在要推翻鉴定结论，然后重新认定张英是他杀，那岂不是说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么？这样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呵……我竟然也傻到跟他们一样怀疑起这件事来了。”王芳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些荒唐，而自己也跟着犯傻，索性摇了摇头。

根据杨翰林的意愿，张英的遗体在这个星期天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