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喝点水吧!”唐建华端着一杯温热的开水来到了杜小芳的身边,他用手轻轻扶起杜小芳,好让她喝点水平复一下刚才那种难受的感觉。
其实唐建华之所以对杜小芳这么好还有另外的原因,他知道他没有办法给杜小芳什么名分,甚至没有办法完完整整地陪着她度过一夜。然而杜小芳却还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每当唐建华和王悦行夫妻之事时,他总希望早点结束;而他每次和杜小芳缠绵的时候,恨不得就那样缠绵到死。他还想起昨天晚上惹杜小芳生气之后,他的心里觉得更加的愧疚;然后他到了罗刚的夜总会,看到了那个和小芳长得很像的女孩,后来她似乎还把自己送到了酒店的房间,好像他们还……他不敢再往下想了。昨天晚上,他喝醉了以后满脑子都是杜小芳的影子,他心想说不定真的和那个叫小玉的女孩发生过什么——而实际上他们确实发生了。
唐建华的思绪也开始迷乱起来,他觉得自己只有对小芳更好一些,才能填补自己心里对她的愧疚。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星期,唐建华对杜小芳像对待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呵护备至。可是杜小芳的恶心而头晕的感觉还是时常发作,有时候头晕转变为头痛,让杜小芳痛不欲生,也让唐建华焦灼难安。唐建华其实更担心的是,如果杜小芳的羊癫疯症状再次发作,很可能以后会给杜小芳造成永久性的损伤而变成一种定期发作的疾病——而且最要命的是,杜小芳现在是一个人住在唐建华名下的房子里,那房子是唐建华悄悄入手的,除了杜小芳,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他老婆王悦。唐建华心想,万一他不在杜小芳的身边,万一杜小芳夜里发作起来,那结果实在是难以想象。
唐建华给杜小芳开了一些镇痛安神的药物,让杜小芳在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吃下去,这样的话能够一定程度上环节她头痛恶心的症状。
又到了周末,唐建华的诊所里来了一个经常光顾的老病号——一个得了糖尿病中年妇人。
这中年妇人一到诊所就开始八卦起来:“唐医生,你知道吗?上次到你们诊所看病那个女的,就是县城中学那个老师,张英,跳河自杀了。听说是抑郁症。”中年妇人摇摇头一声叹息。
唐建华和杜小芳听到这中年妇人这么一说,心里一惊。他们对张英的印象太深刻了,在诊所里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唐建华生怕张英会昏死在自己的诊所里。没想到这才两个星期,张英居然跳河自杀了。
杜小芳伸出左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有几道清晰的抓痕。那个时候杜小芳还在想办法让张英清醒过来,没想到张英一醒过来就胡乱地在空气中乱抓,而杜小芳手臂上的抓痕也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她当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张英抓伤了。张英离开诊所以后,杜小芳觉得自己手臂上火辣辣地疼,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几道抓伤。而那个抓伤她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杜小芳抚摸着手臂上那已经结痂的抓痕,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杜小芳有些害怕起来,她不禁想到,张英之前来诊所就诊的时候就说被头痛症困扰,而自己这两个星期以来也有好几次恶心头晕到现在变成恶心和头痛的症状,会不会是张英身体里有某种病毒让自己被传染了啊?她心里懊恼起来,要是当时用酒精给伤口消消毒就好了,可是当时根本就没想这么多,以为只是普通的抓伤,结果现在抓伤自己的张英已经死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我可不想像张英那样死掉。”杜小芳自言自语道。
唐建华作为医生倒是觉得这件事挺正常的,像张英这样的女人,尤其是知识越多的女人就越容易得抑郁症。可是他疑惑的是,上次张英道诊所里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抑郁症特征,反倒还和他和杜小芳聊天。不过有些患者会有间歇性的发作,就像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一样,可能平时很难被人发现,只有当某种条件下——比如说导致抑郁的环境、某个人或某一样东西的作用之下,有可能会触发她陷入抑郁。而且这个时代的自杀率居高不下,经常听别人说哪个农妇感觉自己活不下去然后喝农药自杀的情况。所以,虽然听说自己诊断过的病人自杀了很遗憾,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唐建华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杜小芳,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他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闪失。
可是……似乎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这天晚上回到家以后,杜小芳早早地就睡了,睡到快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忽然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她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似乎还在紧张地跳动着。她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庆幸着自己把讨厌鬼为她开的药带回家了。
她正准备去包里拿药,忽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喊:“杜小芳……”
“谁?”她朝自己的四周看了看,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然后她又找遍了厨房卫生间和阳台,仍然一个人也没有。
“幻觉,一定是幻觉。可能是刚才我被头痛痛醒了,所以脑子里面出现了幻觉。这房子的阳台都是安装了防护栏的,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