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31日晴
“今天刚到诊所不久就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和日期的信件,写信的人完全就是在抱怨自己遇到的不幸遭遇,还有对这个社会的憎恨。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难道是曾经在我的诊所接受过诊治的病人吗?可是我似乎和病人之间的关系还算处得不错!应该不会和病人结仇吧?哎,不去想这件事了。
最近王悦闹得越来越厉害了,总是怀疑我和小芳之间有暧昧关系,真是受不了一个充满嫉妒心和占有欲的女人。我只能借助我学到的那些心理学的东西来哄她,看上去还比较有效。看来心理暗示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挺大。
小芳还算贴心,这算是我平淡无奇装作恩爱的婚姻的唯一安慰。”
1993年9月27日晴
“今天又收到了那个神秘人写的神秘信件。信的一开头就故弄玄虚地恫吓我。看写信人的语气应该是个男的,不过这种威胁的话对我来说也太小儿科了吧?要知道我可是心理学硕士,会被他几句威胁的话吓到?如果我知道他是谁的话,见几次面我就能让他拜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这家伙会不会是一个变态狂呢?他竟然掌握了我和我父亲的上下班时间,甚至连我的私生活是什么样的都了解得这么清楚!看来他经常暗中在监视或者跟踪我。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不得不说,这家伙成功地让我开始感兴趣了!
看来以后做什么得注意了,遇到这么一个变态跟踪狂,要不是仇人,那就是有心理问题。要是我再发现他跟踪我,我就让罗刚派道上的人去查一查到底谁他妈胆子这么大。”
1993年10月25日多云
“又收到那家伙的来信了,还是没有写名字和日期。地址当然更不用说了,看来他摆明是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什么上流社会,什么弱肉强食,这不是废话吗?
我只能说,你小子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会让罗刚安排人找到你的,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过从我收到这家伙寄来的第一封信开始,我发现父亲似乎有了些变化。每次去看他的时候都神情忧郁,甚至连笑都是假装的。这家伙在信中曾经提到过父亲,难道他也给父亲写过信?没错,他一定是在信里说过什么威胁的话,所以父亲才会心情不佳吧!但是我每次问父亲有什么心事的时候他总是说什么事都没有,我想他可能不愿意说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追问了。”
1993年11月22日阴
“他到底是谁?看来写信这家伙的确是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举出蚂蚁啃大象的例子,不就是威胁我要小心点吗?今天这封信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上次我已经让罗刚安排人去找他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他比罗刚派出去的那些饭桶要强多了。不行,我要让罗刚派机灵一点的人去调查这个监视我的人。
他的确让我产生了不安,就像一根扎在身体里的隐形的刺,我必须要把他找出来才能放心。看得出来他有两把刷子,至少具备一定的反侦查的能力,而且智商应该也比罗刚那些人要高。如果这样的人真要对我做点什么,可能会很难对付!不过他到现在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应该还有所顾忌!但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没底。我在明,他在暗,我他妈最讨厌这种被他人操纵的感觉!
我一定要抓到你!”
1993年11月29日小雨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逮到你了。看样子不过如此嘛,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神秘人物,原来就是一个苦命的人。
虽然他在被罗刚的手下抓住的时候嘴还挺硬的,但是我还是通过我的办法获得了一些信息。
昨天晚上,我让罗刚派人把这个小伙子送到我的诊所里来。他一开始还对我大吼大叫,说我不过是靠那些帮手才抓到他的,不过那又怎样?他躲在暗处监视我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看他那样子,似乎性格上有些极端,甚至可能有暴力倾向。
我给他注射了氯丙嗪,以免他用暴力袭击我。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两只愤怒得发红的眼睛也慢慢变得平静。
这时,我示意旁边摁着他的两个大汉松开手。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开始打盹了。
这是催眠的最好时机。我做完了催眠前的步奏,让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回到了他小时候父亲死亡之前——
他叫李勇,在千佛乡出生、长大。他六岁的时候,有一天父亲在采石场到了中午还没有回来吃饭,他母亲就带着他跑到采石场去叫他父亲回家吃饭。没想到,他母亲到采石场发现他父亲满脸满身的血,旁边还有一块带着血迹的落石,看样子似乎是从上方滚落下来的。他母亲叫了一声他父亲的名字便当场晕了过去。他看到父亲一身的鲜血,喊不答应。母亲昏厥之后也是一脸的痛苦。小小年纪的他哭了许久,最后附近听到哭声的村民赶过来才叫人合力把他父亲和母亲送到最近的公社医院进行抢救。他母亲在公社的医院醒了过来,但是他父亲却因为伤势过重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