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重啊!”王太婆抱怨道。“文斌和文礼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到,文斌和文礼已经走到了土路的尽头。两兄弟一看到吴秋生和王太婆费劲巴拉地抬着一个人,彼此对望了一眼,露出了一丝惊异的神色。不过那表情很快消失了,两兄弟赶紧跑了过去帮忙。
“秋生哥,这个小伙子是谁啊?”吴文斌问道。
“哎,说来都怪我。”吴秋生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早上老婆子看到一个人带着一具干尸进了鬼谷,他以为那个人是盗尸贼,所以就回家告诉了我。我直觉这件事不对劲,就去镇上派出所报警。结果派出所派过来的两个小伙子就要进谷去看,老婆子也没拦着他们。这不,现在就出来了一个。你们看,他脖子和脸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现在这样子都面无人色了,得赶紧送医院输血啊!”
“那辆车是谁的啊?”吴文礼一边帮忙抬着张劲波的身体,一边望着土路尽头那辆黑色桑塔纳问道。
“就是那个男人的,那个带着干尸的男人。”王太婆回道。
吴文礼看了看吴文斌,说道:“文斌,你先回家,把你那辆摩托车开上来,顺便把那个绑东西的橡胶带拿上。一会儿先把这个小伙子送到镇上医院,救人要紧。”
“好!”吴文斌应了一句,飞也似的往山下家里跑去。
几个人刚把张劲波抬到土路那里没多久,吴文斌就骑着一辆幸福250摩托车到了土路尽头。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张劲波架在吴文斌的身后,然后又用橡胶带把张劲波绑在吴文斌的身上免得倒下来。
“赶紧去吧!注意安全,别耽误时间了。送到医院以后去派出所说一声,就说另外一个小伙子还在里面没出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啊!”吴秋生语气沉重地说道。
吴文斌立即将摩托车掉头,猛地一轰油门,很快就消失在忙忙暮色中。他身后的山路上,是被摩托的尾气和轮胎荡起的滚滚沙尘。
张劲波很快被吴文斌送到了寻龙镇医院进行救治。医生检查情况后对吴文斌说,张劲波失血过多造成了晕厥,如果再晚一点来的话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吴文斌用衣角抹了抹满头的汗水,又对医院的医生说明了张劲波的身份便立即赶往这个小镇的派出所,这个时候只有值班的民警在。吴文斌一赶到派出所门口就喊“出事了出事了”,随后讲述了张劲波和何阳的遭遇。
值班民警听了以后惊得目瞪口呆,直说这种情况要向所长请示汇报。于是那民警拨通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
寻龙镇派出所的所长叫方永杰,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接到值班民警的电话之后心中一沉,心想糟了,自己本来想锻炼锻炼这两个年轻人,结果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方永杰对吴家沟村的“幽冥鬼谷”有所耳闻——他听说过凡是进入那个山谷的人基本上都出不来,但是他以前一直觉得那是村民之间的讹传,这一次事件终于让他相信了那个传说的份量。他略思一二之后决定,再派出两个民警去查探情况,可以在山谷入口等待和观察,但是不允许在没有自我保护措施和他的同意的情况下再进入那个山谷。另外,他还安排了一个民警守候在张劲波的身边,等到张劲波一醒过来也许就知道在幽冥鬼谷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明天何阳还不能从树林里出来……那就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了。
这一夜对于寻龙镇派出所的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而煎熬的——一个小伙子张劲波身受重伤,目前昏厥,还在救治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另一个小伙子何阳进入了山谷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照目前的情况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方永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报案的那个老头儿说有个陌生男人带着一具干尸进村,而且车牌号也记下来了。当时他叫手下的人查车牌所有人,应该已经查到了。
方永杰立即开始翻阅关于这个案子的调查进展报告。他发现,车辆的所有人是省城某大学的教授,叫杨翰林。杨翰林的妻子叫张英,在县城中学当老师。前不久自杀。在张英自杀以后,县城还发生了一连串的自杀事件,让整个县城人心惶惶,人人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难道杨翰林这连环自杀事件有什么瓜葛?如果吴家沟村的村民看到的人就是杨翰林,那他带着一具干尸进入“鬼谷”干什么?方永杰一时想不通这之间的联系。
“光是知道车牌号还不能断定村民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杨翰林本人,也许他的轿车被盗?也许他是受害者?总之,除非看到本人才能确定!再说了,目前镇上还没有接到报案说谁家的尸体被盗了——也有可能这仅仅是一个盗墓贼,他发现了尸体身上佩戴值钱的东西?或者那是一具有名的古尸?这些可恶的盗墓贼,自以为自己是摸金校尉,行家里手,哼!要是让我抓到的话,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方永杰内心的疑团无法解开,他觉得甚是郁闷,他决定到镇医院去看望张劲波。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他内心多少有些自责。
张劲波躺在小镇唯一的一家公立医院的病房里,他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