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烈日高照。阳光洒在川南这片土地上,让人感觉分外闷热。乡镇公路上,一辆警车正在风驰电掣地向前方驶去,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警车的驾驶座上是一个中年警察。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浓黑的眉毛在本应让他看起来更加精神,可是此刻,他的眸子却是暗淡无光的,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一般。
这个中年警察自然就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刘建超队长。他现在直接奔着郭晓冬所在的清水村而去,车速飞快,但刘建超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焦虑或者喜悦的表情。
很快,刘建超便到了清水村。此时,郭晓冬还没有放学,只有郭晓冬的父亲郭健和母亲杨秀英在家里用篾条整理木柴。
郭健和杨秀英两口子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几年前清水村的恐怖事件过去之后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他们都巴望着郭晓冬学习能好点,考上一个好大学,毕业以后进城找一个好工作,告别现在这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生活。
刘建超的突然出现让郭晓冬的父母感到一丝惊讶。郭健看到刘建超,率先打招呼道:“刘大哥来了啊!快请屋里坐。”说着郭健便把刘建超往堂屋里指引。
“秀英,你去给刘大哥倒杯水解解渴,这么热的天……”郭健对杨秀英说道。
杨秀英旋即拿了一个干净水杯,从水壶里倒出了一杯热水,递给刘建超道:“刘大哥,喝水嘛!”
刘建超却没有回答,也没有接过那杯水。场面一时尴尬无比。好在郭健见机行事,说了一句:“你个婆娘,这么烫让刘大哥怎么喝嘛!先放一边凉着。”
假意训斥了一番杨秀英之后,郭健又关切地问道:“不晓得刘大哥今天到我们家来有什么事啊?是找晓东吗?晓东现在还在上学,还没回来呢!前一段时间我们家晓东在县城里还多亏了你关心照顾了,本来我们两口子打算什么时候到县城去看看你的,结果没想到今天你亲自来了。要不今天就在家里吃晚饭,吃了饭以后再回县城?”
“哦,不吃饭了。我找晓东有事。”刘建超淡淡地回道。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一个木头人。
虽然是简单一句话,可是这话却让郭健杨秀英两口子心中一惊。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已经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不安的讯息——难道前一段时间县城里那什么连环自杀事件还没结束?晓东不是说已经真相大白了吗?又或者有新的事情需要晓东协助?
“晓东还有一会儿才能放学呢!要不我带你去学校找他吧?”郭健试探性地说道。
刘建超的眼球骨碌碌地转了两圈,然后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学校怎么走了。这样吧,郭健,你跟我走一趟,我有事要跟你说。”刘建超随即站起身来,往公社停放警车的那条路走去。
刘建超让跟着走,郭健不能不跟,也不敢不跟。
郭健觉得今天的刘建超看起来怪怪的。以前的刘建超是一个热情开朗的人,但是今天他对人的态度却冷淡得很。郭健心里琢磨:难道我家晓东什么地方把他得罪了?还是说我和我老婆不小心把他怠慢了?好像没有啊?况且刘建超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郭健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什么都不想,跟着刘建超默默地往公社走去。
十五分钟以后,刘建超和郭健已经走到了公社。郭健一眼就看见那辆停在公社晒坝上的警车。刘建超取出车钥匙打开了车门,先上了车,然后让郭健也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下来。刘建超警惕地向周围看了看,有好几个村民都在往警车的方向看着。于是,刘建超启动了警车,又往乡村土前面走了一截。此处是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刘建超又仔细地往周围环顾了一遍。
这个动作让郭健的心里更加不安,他也跟着望周围看了看,附近已经看不到人了。郭健心想:刘建超特意开车到这个僻静的地方来,难道他要给我说什么绝密的事情吗?
此时,刘建超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他的喉头因为某种东西的挤压而更加突出。
“刘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郭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刘建超的嘴巴张得老大,一股浓烈的黑气如闪电一般直接冲入了郭健的嘴巴。
当黑气的转移结束以后,刘建超顿时昏了过去。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郭健却全身筛糠似的打起冷战来。
黑气弥漫了郭健的周身,让他的眼球整个变成了黑色,然后又慢慢收缩成两个黑色的正常大小的瞳孔。郭健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他打开车门,走下警车,直接往家里走去。此时,郭晓冬差不多已经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了。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双手抱着方向盘,头枕着双手的刘建超从昏睡的状态下醒了过来。因为在方向盘上昏睡的时间太长,他感觉两只手的小臂和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他看了看车窗外,此时天色已经黄昏,因为周围地处偏僻,所以无法判断这个地方是哪里。
刘建超感到有些奇怪,他最后的记忆还是吴家沟村的吴秋生到县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