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有些不安。
他清楚苏悦儿的武魂特别,但却没有具体的方向。
挖来的边边角角,只会让她更加的神秘。
他清楚苏悦儿的聪慧与天赋,因为在她指导别人的时候,说出来的往往是别人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想明白的路径。
这是天赋异禀?还是她眼界颇高?
他分不清楚,当然他也无所谓了——那夜在萤火虫的包围下,他已经把心彻底的放开来,所以,他不在乎她的身份,不在乎她武魂的秘密,因为他只想在仅有的时光里,爱护着她就好,哪怕他是糊里糊涂的。
可是现在,这个鄢陵却说他是苏悦儿的侍从,还是无法打败她,这让他不解,因为这些话太匪夷所思。
而更重要的是,鄢陵似乎知道许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那么如此一来苏悦儿的身份可能就……
鄢陵此时盯着夜白,一双眼带着审视的味道:“我以为你会不问呢!”
夜白的唇抿了一下,没有说话。
“在我决定是否回答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三个问题。”鄢陵此刻反客为主,他冲着夜白比出了一根指头:“第一个,你到底多在乎她?”
夜白漆黑的眼盯向了鄢陵:“生死可抛。”
鄢陵扭了下嘴巴,竖起了第二根指头:“如果你的爱会伤害她,你是否会离开她?”
夜白的身子一顿,随即唇抿了抿,没有吭声。
鄢陵看着夜白,眼里闪过一丝嘲色,而后竖起了第三根指头:“如果和她在一起,你要成为整个烈武境地的叛徒,英雄变烂泥,你还会坚持吗?”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也一个比一个让人不安。
夜白的呼吸有些许凌乱,他的拳头在石桌上蹭了蹭,随即盯着鄢陵说到:“你不是来和我谈事的,你是来给我下套,想我离开她对吗?”
鄢陵闻言笑了一下:“不,不是下套,而是很真诚的三个问题。”
夜白的头偏了一下,随即伸手抓了鄢陵脖颈的衣领,将他拉得脑袋和自己很近,近得只剩下一寸之距。
“你不是什么都看得到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这些答案你自己看不到吗?”
看着夜白漆黑的眼,鄢陵撇嘴:“你当我是神啊?什么都看得到?我告诉你,我看得到真实,看得到未来,就是看不到人心,所以我的问题,就是人心,你的心。”
夜白此时却把眼一闭,松了鄢陵:“你走吧!”
鄢陵一愣:“什么?”
“我的答案你不需要知道。”
“那你不想听我的答案了?”
“不需要。”夜白说着起身往回走。
“为什么?”鄢陵不解——他见过了太多的人为了未知的抓心挠肺,而他明明在乎在意,却偏偏会退开。
“无知是福。”夜白说完自己推开了门,大步进屋,而鄢陵愣在了那里。
好半天后,他无声的笑了起来,随即他走到了房门前:“开门。”
屋内没有回应,鄢陵撇了下嘴巴:“开门,我有两件事必须要拜托你……为了她。”
三个字蹦出去的时候,房门打开,夜白看着他:“说。”
鄢陵伸手把魂骨摸了出来:“你说的对,无知是福,至少你们还有的两年半里,会不必心惊胆战,也不必痛苦无休,但这个,你得替她保管着,别拒绝,因为两年半后的那一天,她会需要这个东西。”
夜白盯着鄢陵,似有些怀疑。
鄢陵也看着他,不疾不徐。
最终夜白伸出了手接过,而后鄢陵又说到:“第二件事,挑战赛结束后,你就赶紧带她离开这里吧,千万别让一些事给耽搁。”
鄢陵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余音却又飘进了夜白的耳中:“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不过,此刻,我倒有点欣赏你。永别了,宁可无知的聪明人。”
鄢陵走了,夜白站在门口目送他模糊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将房门给关上。
手握着那魂骨,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刚毅:悦儿,不管你是谁,我都愿意和你一样,在梦中,不醒。
……
“我的书呢?”准备离开的鄢陵,在告诫完夜白之后,直接就去巫承候的宿舍找巫承候了。
当他推开门丢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正对上巫承候怀中的球球。
唐川此刻在挑战赛的幻战空间里奋斗,他回来时,就看到球球一个抱着尾巴在床铺上睡觉,他自然是把它抱在怀中抚摸,因为这小家伙的皮毛摸起来,太油光水滑了。
“在,你要拿回去了吗?”巫承候闻言脸上有丝不舍,但还是赶紧把球球放下,去给鄢陵拿书。
而他一放下球球,熟睡的球球就不满似的磕了磕牙齿,随即鼻子嗅了嗅的,却是眼皮子一动,继而就炸毛一样的迅速跳了起来,盯着门口的鄢陵,然后一面冲着他呲牙发恨,一面却四条小腿筛糠一样的抖动……
鄢陵的唇角勾了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