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悦儿的产前恐慌,所以在来到这个镇子的时候,鄢陵就和夜白已经把整个镇子上的稳婆全部“拜访”了一遍。
放下了大量的晶币的同时也有一句狠话:“我家主人要生时,一招即到,就是你家死人都不许耽搁!要不然……”
鄢陵毫不客气的毁掉人家屋内的桌椅,威胁着让人家记住他家主人生产是绝对不可以耽搁的大事。
所以当霜火大嗓门的喊了他们之后,正在救人的鄢陵和唐川立刻就齐齐呐喊着到处抓稳婆了:“我家主人要生了!稳婆在哪里?”
“我姐姐要生了,快过去啊!”
好嘛!
有恐慌的主人,就有一样恐慌的下人。
本来唯一能够冷静下来的夜白,这会儿还在“重启”状态,压根就接驳不上的。
这下只能是霜火挑大梁,他立刻就抱起苏悦儿往屋内床上送。
可是……
一只手完全是抓破脸的节奏抓上了他的脸:“我要生了,我要生了啊!”
“嘶,我知道,我知道……”霜火咬着牙根,忍着脸被抓破的疼,好不容易把苏悦儿送到了床上,胳膊又被死死抓住:“垫脚,快给我垫高!”
苏悦儿不熟悉生产,但当初夜白为了让她内心踏实,还是请了两位稳婆和她做产前心理沟通的,当时她就问过生产时会出现的几种情况。
当时稳婆就说了好几种,提过这种没见红,没阵痛羊水就破的情况,还说这种比较危险,说一定要把脚抬高,尽量保证体内还有些羊水,免得死胎。
她当时就明白,羊水少了,孩子可能会缺氧,所以还祈祷过自己千万别出现这种危险状况。
可谁知道,平时好运惯了,总中大奖,关键时刻,这种事她竟也赶上了,自然想起什么招呼什么,可心里就更加的惶惶不安了。
“好好,我给你垫高!”
霜火一直就没机会近身照顾苏悦儿,这下被突然要求,真是满屋子转着想办法伺候。、
于是刚用被褥把苏悦儿的脚垫高,就听到苏悦儿喊着要他去烧水,要他去煮白布,还要他去煮剪刀。
这些东西其实一早就备下了,可放的人是夜白啊。
霜火答应一连串,扫眼却没看到屋里有,只能冲出去找夜白。
可夜白这会儿完全就是个金灿灿的人形雕塑,他连拍带喊,一丝反应都不给,弄得霜火反而有点懊悔起来——他懊悔的不是夜白会出事,而是怕苏悦儿在生产的过程中会出事!
夜白不给反应,霜火只能返回屋内寻找,翻箱倒柜各种折腾后,总算把白布什么的都翻了出来,结果苏悦儿就哎呦呦的叫唤起来。
霜火见状吓得赶紧冲到跟前刚想问怎么了,可苏悦儿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那是使劲儿的叫唤。
“啊啊啊啊……”疼啊!
阵痛来的突然,那种宫缩的疼痛,让本来就惶惶不安的苏悦儿立刻惨叫不说,还把霜火的胳膊又抓了数到血痕出来!
霜火瞧着苏悦儿那痛苦的样子,一时都傻在了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阵风扫过,大半个身子还金灿灿的夜白已经冲进了屋内,一胳膊就把呆瓜一样的霜火给丢到了一边不说,还把苏悦儿的手一攥,柔声轻语:
“悦儿,不怕,我在这儿的,忍一忍,阵痛很快就会过去!冷静下来,深呼吸调整一下!我们的孩子很快就会和我们见面的!”
温柔的声音,不慌不忙的言语,瞬间就给了苏悦儿极大的安全感。
她死死地抓着夜白的手,努力的去深呼吸的忍着这不休的阵痛,直至这一个劲儿过去。
“哦!”阵痛的第一波过去后,苏悦儿立刻大喘息,此时才发现,屋内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是呆瓜一样却面色很是心疼的霜火,此刻他脸上血痕好几道;一个则是一半身子金灿灿一半身子正常的夜白,此刻他也是一脸的忧心,却双眼里有着湿润的莹光。
“霜火,你在这里干嘛?出去啊!”苏悦儿立刻红着脸的撵人,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把人家霜火使唤的事。
“阿月,你要生了,我想帮你!”霜火可不想出去,看着苏悦儿先前的痛苦,他是真心想替苏悦儿分忧解劳的。
可是……
“你出去快点把稳婆弄来,快点准备待产的就是帮最大的忙了好不好?”苏悦儿急切的言语到:“你又不是我夫君你在这里,我会很尴尬的啊!”
苏悦儿说着红着一张脸往夜白的怀里缩,夜白赶紧抱了她,转头冲霜火说到:“我知道你心疼她,但现在,把稳婆赶紧弄来才是正经。”
一句“你又不是我夫君”如利刃一把扎的霜火是心中淌血,可眼下,苏悦儿又急需稳婆在侧,所以他只能压住心里的伤痛,退了出去。
他一出去,苏悦儿就看着夜白:“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刚才不理我?”
“对不起,我身体出了点状况,刚才对外界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