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以为我是在做慈善呢?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没法让你说话了。”
沈欢言强熬着肚子的痛感,紧抓着沙发又将整个人缩成一团。
期望眼前的一切早些结束,却又实在想不到会以怎样一种方式结束,她忍着泪意,忍着委屈,咬着唇不做一声。
直到看见陈放进来,这部可以算得上恐怖片的电影终于要走到尾声。
她摇摇头,心里的恐惧未消,说话时一字一顿,“没事,我没事。”
但说话间,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砸到了陈放的手背上。
陈放心疼极了,抬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落下的泪水,扶着她的脑袋靠到他的肩膀上,声音愈发得温柔:“对不起啊,我来晚了。”
沈欢言没有回应,但陈放却能感受到肩头处轻微的抖动,是小姑娘止不住的啜泣。
另一边的许耀出声,“那个,不好意思啊陈总,我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你的妞,要是知道,借我十个胆……”
话没说完,陈放偏过头一个眼神看过去,吓得人半句话也没敢再说。
再转过头,他在沈欢言头顶轻揉了下,语气又柔了下来:“我们走了,回家了,好不好?”
沈欢言像是终于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她点点头站起身,手腕又被陈放灼热的掌心包裹住,“走吧。”
陈放牵着她离开包厢,门外是焦急等候的吴悠,只对视一眼未说任何,三个人一起走出酒吧。
迎面是夏日炽热的风。
等到了车上,吴悠的情绪被忽来的空调风打散,她打了个寒颤才一把抱住沈欢言,又念及还坐在别人的车上,只敢低声地抽泣。
沈欢言也回抱住她,大口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新鲜空气。
车窗开了条缝,暖风从缝隙中钻进车里,吹散了耳后的熨帖的长发。
等后座的抽泣声渐渐低了,陈放透过后视镜看向沈欢言,问:“要不要让你朋友陪你回去住一晚?”
沈欢言一时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才突然意识到陈放的意思。
此时此刻她确实需要来自朋友的陪伴为她提供安全感。
这周全的考虑显然出乎沈欢言的意料,她愣了片刻问吴悠:“可以么?”
吴悠没任何犹豫,“当然。”
车子驶出繁华的市中心,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一棵又一棵的树影攒动,在橙黄色的路灯里洒下片片阴影。
车上的温度渐渐滴下来,沈欢言抬手抱住手臂搓了搓,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出神。
下巴处余温尚在,鼻尖似有若无残存着陈放身上的味道,沈欢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俩人的拥抱持续了许久。
她在当下毫无抗拒的意思,甚至到了此刻,竟然还有些许的怀念。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苗头。
与此同时,沈欢言也意识到车内的温度似乎不如刚才那样冷,稍稍侧过头看去,她发觉陈放不知何时调高了车内的温度,还把风速调小了。
毫无预料的,心口处重重地跳了两下。
陈放开得慢,半个多小时候车子终于在车库停下,沈欢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第一时间换了鞋子上楼洗澡,挤的沐浴露都比平时多了两泵,试图来冲刷掉今晚的记忆。
再次回到房间,吴悠立刻放下手里的手机起身,走过来拨开她额前刚吹干还带了些热意的发丝,关心到:“好点了么?肚子还痛么?”
沈欢言情绪好了,便有了开玩笑的心情,“你别皱着眉撅着嘴一副求亲亲的表情了,不然我都怕我忍不住过去亲你。”
吴悠被她一句话弄的瞬间破防,忍着笑说:“亲亲亲,随便亲,我没洗澡浑身的汗,我还真不信你能忍受这泼天的臭气。”
沈欢言噗嗤一下笑出声,又从衣柜里拿出睡衣递给吴悠:“赶紧去洗澡吧,今天你只能穿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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