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只在女儿家或者小娃娃手腕上见过镯子,倒是没想到刘子寻一个大男人,手腕上还戴着镯子,实在是新鲜。
刘子寻一愣,只低下头失落道:“家人留下的,子寻戴着当个念想罢了,让张都尉见笑了。”
说着,下意识捋了捋袖子,原本能看见一点弧度的木镯彻底被袖子掩盖住。
也掩盖住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张山一听这话,当即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好意思开口。
这几日他从陈院使那听说了不少刘子寻的家事。
听说家人都不在了,孤身一人进了太医院,每到节日或者休沐,医官都各自回家、或是去探亲,只有刘子寻一个人在太医院,实在是凄惨可怜。
陈院使还特意嘱咐过他不要触人霉头,没想到他今日倒是忘记这茬了。
弄得这气氛实在尴尬,他都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这尴尬没持续太久,陶罐里的药已经熬好,刘子寻正端起碗要拿进屋内。
张山连忙上前,接过药碗,笑着道:“我来,我来,刘医官先回去休息吧。”
刘子寻只道:“无碍,等卫将军喝了药,我再给他把把脉。”
他得亲眼看着卫靖海喝了药才能安心。
张山这才应了声,端着药就进了屋子。
刘子寻也跟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躺在床上的人。